秦陌本來還以為,青樓都會開在大街上最繁華的地段兒。
隻要從那兒走過去,便會有穿的花花綠綠,塗抹著厚實妝容的媽媽出來拉客。
抬頭一瞧,便能見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穿著涼快的衣裳,拿著香香的手帕和扇子,歡快的招呼自己。
現在看來,屬實是自己目光短淺了。
俗話說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
不過姑娘要是夠香,似乎也不怕。
紅袖閣四周的大致情況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秦陌輕咳一聲,用肩膀頂了頂葉天瓊,開口道:
“天瓊,待會我倆就裝作你的護衛,等進去之後,也別管他們說什麼,你就隻要頭牌紫衣姑娘來作陪就行。”
聽到秦陌這話,葉天瓊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些緊張。
可緊接著,他心底便泛起一陣惱怒。
葉天瓊啊葉天瓊,你可是天武侯的嫡子,將來要成為天下第一的男人,怎的如今卻連個青樓都不敢去了呢?
恥辱,這太恥辱了。
暗罵了自己兩句之後,葉天瓊連忙拍著胸脯對秦陌說道:
“大哥你就瞧好吧。”
隨後,三人便從巷尾的陰暗角落裏走出。
在出發之前,幾人其實也抽空換了身衣裳的。
畢竟,學宮的長衫太過顯眼,很容易就會被人給認出來。
走到紅袖閣門口之後,葉天瓊擺出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配上他那張囂張欠揍的臉,活脫脫的紈絝子弟。
秦陌和林知白跟在身後,俱是腰間配刀,倒也像是有幾分護衛的模樣。
秦陌佩戴的長刀,自然是剛到手的墨刀,而林知白用的則是秦陌出門時帶的那把。
三人剛走到門口,紅袖閣大門兩側的看門小廝便伸出手攔住了去路。
不等他們出言詢問,葉天瓊便吼罵道:
“不長眼的奴才,連小爺都敢攔,信不信小爺把你那身骨頭都給拆碎咯。”
看門小廝被他嚇了一跳,雙目之中也是有著一抹狐疑。
在紅袖閣這麼些年,他們也是見過不少的大人物,基本上紹京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哥,也都認識。
可麵前這位,的確眼生的很。
不過看這架勢做派,跟官宦世家的紈絝子弟倒是沒什麼兩樣。
正當他驚疑不定之時,紅袖閣內忽然傳來了一個帶著幾分貴氣的慵懶聲音。
“喲,這是哪家的公子哥啊?快請進。”
秦陌幾人循聲看去,隻見一個體態豐腴的年輕婦人朝著他們走來,看模樣大概三十多歲。
婦人穿著一身南唐產出的輕紗錦衣,脖頸和手腕上也都帶著昂貴的飾品。
葉天瓊瞅了這個老女人幾眼,一臉不耐煩的開口道:
“別那麼多廢話,小爺這次來,就是來找那什麼紫衣姑娘的,聽說她是這兒的頭牌?趕緊給小爺叫出來。”
聽聞此言,豐腴婦人頓時便捂著嘴咯咯的笑了幾聲,眉眼彎彎。
她在這偌大的紹京城,開了許多年的紅袖閣,自然是練就了一雙好眼力。
隻不過看了一眼葉天瓊,便知曉他還是個雛兒。
“這位公子,紫衣姑娘昨晚太過勞累,這會還在午睡呢,我去尋些其他姑娘來陪公子如何?”
聞言,葉天瓊皺起了眉頭,神色不悅。
“小爺今日還偏偏就要紫衣姑娘了,銀子這邊又不缺你的,趕緊去把她給小爺叫醒。”
豐腴婦人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紫衣姑娘是她紅袖閣裏的頭號紅倌人,這兩年也給她賺來了不少銀子,所以她也不會強迫紫衣姑娘去迎客。
而紫衣姑娘又是個南唐來的女子,平生最愛附庸風雅,好寫詩詞歌賦,與風流才子共度良宵。
葉天瓊浪蕩子的風範倒是十足,可跟風雅卻是沾不上邊了,紫衣姑娘定然不喜。
而且他身後的這兩個護衛,也很是奇怪。
一個長著副大黑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另一個模樣倒還算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