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下去不行！
趁著還保有一絲神智，方南迅速做出了判斷。
再次狠咬舌尖，血液味在口腔內彌散，同時借著這突如其來的痛感，清醒幾分。
他再次舉步，兩隻耳朵卻留下兩行血滴。
因為他在強忍著那股難捱的笑意。
雖然很想笑，但方南不敢。
雖然不知道為何想笑，但他知道一笑可能就會出事。
那些充斥在耳邊的瘋狂笑意太過詭異，就像是某種可怕的病毒。
不，很可能比那些喪屍病毒還要可怕百倍！
他剛走了一步，那邊響起吳森得意的大笑：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除非你真的嫌自己命太長……”
“中了老子的能力，如果乖乖待在原地，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最多十步，你必死無疑！”
果然，剛動了一步，方南隻覺得大腦嗡地一聲，泛起鈍痛，
同時，仿佛有一根銳利的尖刺，刺入了他全身最柔軟，也最脆弱的部位，一陣無法描述的奇怪感覺湧入神經末梢，又痛又癢，直攢入心裏。
他再也無法遏製，張大嘴巴，開始發瘋般仰天大笑。
“嗬嗬嗬，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哈……”
“……”
看到方南笑得前仰後合的模樣，那吳森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終於是緩和了一些。
然而，方南一邊大笑著，一邊抬起腳，又往前邁了一步。
“謔！你真不要命了？”
“你如果現在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響頭，說不定還有救的。”
吳森駭然色變。
還從沒見過這種完全不要命的角色。
末世多得是貪生怕死之輩，甚至比之文明時代更甚。
“哈哈哈……你方爺我，”方南依舊笑得合不攏嘴，表情都猙獰起來：
“哈哈……爺就算是笑著死，也不，也不……哈哈哈跪著輸！”
大腦持續的鈍痛，令他意識都有些模糊。
然而那僅存的一絲神智，令他的怒火燃燒起來。
我本來就是穿越來的，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死就死了！
但在死之前，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再次抬腳，艱難邁出第三步。
之後，第四步，第五步……第八步。
方南的嘴巴仍在機械而不停地笑著，眼神反而凶狠無比，瞪若銅鈴。
瘋狂而不要命的氣勢，令吳森有些膽寒。
但他不能退。
他的能力需要他持續而不斷的輸出。
一旦退，精神力的影響就會飛快消散。
這個時候，方南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的耳朵邊血液汩汩流下，從血滴變成了細流，眼睛耳朵和嘴角，也開始湧出鮮血。
吳森全力催動精神力，將方南籠罩其中，像是半空拉上了巨大的簾子，隨風蕩漾。
說實話，他能感覺到方南身上精神力也不弱，隻是似乎很是雜亂無章，對方全然不會運用。
這才造成他在精神力方麵的全麵入侵和壓製。
即便如此，也是不敢太過掉以輕心。
同時，他也在不斷默數著方南的步子。
確實，剛才他的話也不全然是恫嚇，因為很少有對手能在中了他狂笑精神力傳染後走出十步。
十步必殺！
更何況，他和方南仍然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