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放慢了洗衣的動作,龔紅梅本來因為之前的一些過節不想理她的,但是俗話說得好,該來的你躲都躲不了。
“最近三哥是不是回家挺晚的啊?”張春蓮的語氣好似充滿了關心,但是那被手捂著的嘴部輪廓看起來又像是在笑。
遲疑了一下,龔紅梅覺得掉頭走人也不怎麼好,“你三哥不是才升上班長沒有好久嘛,晚上請客吃飯的時候比較多。”
“知道的人可能以為是應酬去了,不知道的人嘛···”張春蓮欲言又止,語氣聽起來就不懷好意,“男人那麼晚才回家,你就不擔心?”
幹嘛擔心,基本上來說回家的時候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衣物,龔紅梅直接麵對著前麵這個居心不良的女人,“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你知道我不聰明,你說多了我也聽不懂!”
“哎呀,”半捂住嘴,張春蓮笑的花枝亂顫,勾畫得極其認真的唇線和那鮮紅的口紅色搭配起來還真是嫵媚萬分,“三嫂要是不聰明,怎麼把竇團山上麵的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的哦。”
半年不登門,還以為消停了呢,龔紅梅向來就是一急性子,“再不說我就走了!”抱起盆子,龔紅梅不想聽她廢話。
“哎呀,不就是三哥和張老師的事情嘛,”聽著這句話,龔紅梅的身影也不由地停了下來。扭著腰挪過去,張春蓮笑的燦爛極了,“三哥一天都和張老師呆在一起,明明鳳兒都那麼大了,應該不需要谘詢輔導了吧?”
張老師,原名張婷榮,雖然姓張,但是和張春蓮是完全扯不上一點關係的,她在馨悅五歲之前就一直擔任著馨悅的家庭老師。小時候馨悅很聽話,張老師輔導的也認真,所以在她經濟困難的時候,唐連平兩口子幫了下忙,不僅借了錢,還免費讓她住在家裏。不過,離她搬離唐家都已經很多年了,張春蓮現在還說這個事情,意思絕對不簡單。
“你什麼時候看到你三哥和張老師走得近了?”龔紅梅轉身問道,其實心中已經猜到了是為了什麼事情了。
“就最近啊,每天吃完飯都要去人家那裏坐坐···”意欲不明,但是就是存心把龔紅梅往懷疑的路上帶,這一點兒就算是以龔紅梅的智商都聽出來了。
“你說的最近該不會是前幾天晚上七點過的時候吧?”龔紅梅笑了,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弟媳除了貪心和斤斤計較,還喜歡捕風捉影,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就像是篤定了什麼一樣。
“哎呀,三嫂你知道啊?該不會你發現了卻不說哦?”張春蓮看著龔紅梅的眼神就像看那種慘遭丈夫背叛的可憐女人,那一副同情的樣子真的會讓人誤以為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我說弟妹你想的有點多了,”直接無視掉後麵做戲的女人,龔紅梅幹脆地就走了,當然最後還是好心的為她解了迷惑,“可能過幾天你就會收到張老師的請帖了,順便說一下,她已經和我們兩口子商量好了,從我們這裏出嫁,畢竟都住了好幾年了嘛!”
很高興自己搬回了一盤,龔紅梅走的那是一個得意,就隻剩下後麵那個得知真相的女人氣得發抖。張春蓮的臉色極其的難看,她討厭任何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人,特別是過得比自己好的人。狠狠地盯著龔紅梅的背影,張春蓮不甘心地吞下了那種被耍的難堪。
“唐四,我嫁給你太委屈了!”唐金平一開門就看見哭的可憐兮兮的媳婦,他實在是沒有搞懂,怎麼他出門的時候還笑嘻嘻的,回來就哭得梨花帶雨的?
“媳婦怎麼了?”來不及思索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唐金平抱著身子打顫的媳婦,心疼地看著那白嫩嫩的皮膚都哭紅了。
“本來以為生了兒子後我地位變高了,結果你們家的人還是瞧不起我!”埋頭在唐金平的懷裏,張春蓮那嗚咽的聲音述說著她天大的委屈。
“哪個敢欺負你!”腦海中出現了所有親戚的名字,最終唐金平還是把目標鎖定在三嫂的身上,畢竟除了自己老爸,敢跟自己媳婦吵的也就隻有龔紅梅了。之前還因為一些小事,兩家人都鬧得不愉快。
“除了你三嫂還有哪個哦?”張春蓮可憐兮兮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我就是好心問問她為啥子三哥最近回來晚了,結果她就覺得我好像是···”,頓了頓,那淚珠子又開始一串串的往外蹦了,“明明是好心,卻弄得我好像不懷好意一樣!”
撲在唐金平的懷中,張春蓮睜著那張絕對‘水汪汪’的勾魂大眼直直地看著丈夫,語氣中滿是可憐,“你說我對他們一家哪點不好了,給鳳兒輔導功課我也盡心了,但是他們總覺得張婷榮比較好;給鳳兒選好看的衣服,他們又覺得我買的東西太貴了;他們女兒小的時候我也很照顧,結果輪到我兒子出生了,他們連說話小聲點都不幹,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