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瑜淡淡的笑著,大氣的眉眼,貴氣的手指拿著那鑲嵌著玉的筷子,撥弄著碗裏麵的珍珠蝦忽然就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時候那個女人還好挑剔呢,這珍珠稍微凉了一點就不好吃,不願意吃了。你說如果那個時候不讓她那麼嬌氣,不讓她那麼展現自己的異彩,也許就不會讓堯旗盯上她了吧。
沒有如果,也沒有也許,這個女人好像天生就是一個不安分要招惹人的,你看看這一路過來找招惹的一個個,誰是好果子,誰又是好糊弄的呢?
等了半晌,艾瑜還不說話,周小原可是一個急性子,就要發作,艾瑜忽然又笑了,淡淡的說著,“對了,你跟保兒結婚,我還沒有送賀禮給你吧?”
“你他媽不是掛了個項鏈給她麼,他媽的都不肯取下來,老子看著就眼煩,你要滾你就滾,拿過東西來這裏找閑情幹什麼?老子就曉得你是個不安好心的家夥,曉得這個女人沒點用心思軟性子軟,你就拿這個掉她胃口,真是有你的額,嗬嗬。”一眼拆穿,這些同道中人,誰玩的是什麼把戲,其實大家自己心裏麵都是清楚的很吧。但是那又怎麼樣,不說,不就是默認了麼。
撥弄著蝦子的手頓了頓,隨即又自然,“噢,她還惦記著麼。不管你怎麼說,那盅,也沒有。那東西福氣和煞氣太大,對她現在來說是用不了的,鎮不住,我直接扔故宮去了,交公,對誰都好。”
“你!”周小原白費口舌的,筷子一甩,“就此別過!”
“慢著點,嘖,你這樣的火氣,保兒跟著你肯定要受氣不少,要不是保國國在旁邊哄著,估計要被你氣死。”淡淡的笑著,“盅我沒有,但是碗確實有的,一個是從晉遇那邊的,一個是……就是在長沙,一家店子裏麵弄來的,也算得上去堯旗有心。一對碗,也算是心意了。”
他拍了拍手,包廂的門忽然就被打開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麵端著一個小箱子,“東西都在裏麵了,你的心思也應該圓滿了。”
周小原一喜,嘖,你別說,他這次回來,其實真的就是為了這點東西來的。不然,就堯旗那個混蛋,犯得著他動手?保家家那點鬼性子什麼憂鬱,他們早就找醫生查了個遍,其實也早就是清楚她懷孕的事情了,這次,就是炸一炸這些人。
還能為了什麼,一來是這碗的事,二來就是看這些人不慣,尤其是艾瑜,他不看這個小雜種受點傷不紅果果的看到他的傷口這心裏就覺得不好過。他是尤迪安毒辣,那又怎麼樣,那也是艾瑜這小雜種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隻是,也許,他們這些人誰又是什麼好東西?
周小原拿著東西,“噢,謝了,我走了。”
轉身就要走,艾瑜這一次再也沒有喊他,他用心的把蝦子都剝好,放到了一邊的空碗裏麵也不吃,好像就是為了這麼一點剝蝦子的樂趣一樣,蝦子精致美食精致筷子精致,人更精致。
周小原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難得正經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艾瑜,難得正經的問了一句,“你,後悔麼?”
艾瑜淡笑不語。
周小原走了。
拿著兩個小盒子,心裏麵倒是圓滿了一點。現在家家有孩子了,堯旗那混蛋現在隻怕已經是跟那個女人鬼混上了,其實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不安分的。
是認命,但是也不後悔,他其實知道艾瑜的回答是什麼。他們這群人,放出去一說,哪一個不是叫人仰望的天之驕子,但是天之驕子,誰能沒那麼一兩個弱點呢。
該活著的人還是要活著,要放棄的,不能放棄的,不是因為愛的多或者是愛的太少。不過是在的責任,還有,那一份感情。
畢竟我們都知道,不是相愛就能在一起,又或者,不是相恨就一定要分離。
周小原在北京的大街上,聽著耳邊不堪入耳的京罵,叫賣,他笑了笑,欠一分幸運罷了,那麼他這個幸運的。
該罵的時候還是要罵,但是要感恩的時候。
還是要感恩。
去他的狗雜種,去他的保家家,都是他罵天罵地還是要小心伺候著的。
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