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生:“師兄放心,趙師兄如今在那守著,應當不會出事。”
阮無痕點點頭,眼神落在了一邊的莫鯉和墨子卿身上,他微微垂首,算是施禮:“這幾日多謝莫鯉兄和子卿兄的照拂了,這個人情我替逍遙宗記下了。”
“無妨,”莫鯉笑著揮揮手,“大家萍水相逢,自是緣分,何況我也沒做什麼,不過雕蟲小技而已。”
阮無痕委婉跳過了商業互吹的環節,他如今一心想回逍遙宗,便對著楚長生道:“破境之法可有頭緒了?”
楚長生:“趙師兄去出口看過了,是個十分複雜的陣法,但似乎有時限,隻要我們挺過這一月,自然就能出去了。”
阮無痕略一沉吟:“不能再等了。告訴趙嵐,破境需要什麼,我去尋,必須盡快出去。”
楚長生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焦急,但也聽從安排的去找趙嵐了。
楚長生一走,氣氛立馬冷了起來。
姬琅昏著,莫鯉不說話,墨子卿更不用說,跟一邊杵著的樹沒太大區別,頂多瘦了點兒。
阮無痕其實不太擅長除卻禮節性寒暄和開滿嘲諷之外的話,更別提和誰平心靜氣的坐下來閑聊幾句家常,這種行為很容易讓他聯想到一天到晚隻知道八卦的村口大爺大媽。
但也正因如此,他如今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尷尬的差點用腳趾在地上摳出一整個逍遙宗。
好在莫鯉及時救場:“無痕兄這幾日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你那兩位師弟十分擔心你,當日你入河,他險些要跟著你下去了。”
阮無痕:“莫兄可知道鮫人族?”
莫鯉驚訝道:“有所耳聞,傳聞鮫人族生性天真,喜愛收藏金銀珠寶,但因常年居於東海,鮮少有人見過。”
阮無痕言簡意賅:“我去轉了一圈,順便拯救了一下他們族長,順了把劍回來。”
莫鯉忍俊不禁:“看來無痕兄倒也並無我們想象中遇險。”
他們說話時,墨子卿就站在他身後不遠,拿著那把手中那把名為“斬妖”的劍,正細細的擦拭著。
說來奇怪,墨子卿一瞧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凡人皆入不了我眼”的人,阮無痕見過他唯一上點心的,就是他的劍。
而莫鯉待人如沐春風,像是阮無痕這種挑剔的另類,也挑不出一點毛病,覺得與他相處十分舒服。
……所以這倆人能混在一起,全靠莫鯉的寬容忍讓?
阮無痕胡思亂想了一陣,卻聽墨子卿道:“你進益了不少。”
他回過神,看向墨子卿,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與自己說話。
“前幾日見你,不過是未出鋒之刃,”墨子卿看向他,眼神淡淡,“今日一見,倒是有了點劍修的意思。”
阮無痕在東海的這幾日,修為被深水壓製,幾乎無法轉動。他在元嬰這個境界已經停留許久,沒想到停滯了這麼幾天,再回到陸地上,反而如魚得水,卡在化神期的瓶頸隱隱鬆動,有點要突破的跡象。
不過眼下被墨子卿一句點了出來,他就有點不詳的預感。
果然,墨子卿下一句道:“我畢生都在追尋劍道二字,如今在此處遇到你也是天定之緣。我們決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