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最大的佛像,林澄也曾見過,在正殿大雄寶殿裏。
大雄寶殿內燈火通明,巨大的佛像仿佛一座黃銅鑄成的大山,氣勢磅礴。佛像結跏趺坐,成道相,眼睛半睜半閉著望向下方,莊嚴而又慈眉善目。
林澄觀察著佛像身後,果然見到了一處微妙的不同。
她往那處一摸,就見一道門在她的左手旁緩緩開啟。
林澄在心裏腹誹:這寒山寺怎麼哪兒都是暗道?
與前麵那個地窖不同,這裏麵一片漆黑,伸手摸不見五指。
林澄從空間裏拿出來煤油燈,往前方探去。
裏麵約有六尺高,一丈寬。林澄摸索著牆壁,往前走去。這裏距離濯心池很遠,估計要走很久。
走了不知多久,林澄以前突然一道門。那門布滿了銅鏽,看起來很是破舊。門緊緊的關著,上麵掛著一把被人砸壞的鐵鎖。
這應該就是蕭顥容幹的。
一陣亮光將剛打開門的林澄,照了個恍惚。
她似乎來到了另外的一個空間。
在林澄的左手邊有一條巨大的河流,河水是血色的,很是嚇人。在它的旁邊長著各種奇特的花。或許是心理作用,她仿佛聽見了鬼哭之聲。
林澄不由地打了個哆嗦:這裏…該不會是地府吧。蕭顥容這都不告訴自己?可真夠好的,枉費自己救他出來。
她將衣服攏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向前走去。
……
周圍的景象又變了。
有時是在她低了個頭,抬頭就發現周圍換了個地方。有時是在她走著走著,電閃雷鳴之間景象就變了。而變幻的景象也各不相同,唯一一個始終沒變的,就是那條血色的河流。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久到林澄甚至感覺到痛苦,她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幻境裏,還是在所謂的現實?或者說,這裏真的有盡頭嗎?
血色的河流,不緩不慢地向下流淌。河流裏麵既沒有白骨,也沒有魚草,甚至上可以說是清澈見底。
林澄收回了視線,猛的紮進了河流裏。
“嘩!”
半晌,林澄從水中鑽出來,她抹了抹臉上的水看向四周。周圍暗沉沉的,隻有右上方一扇窗戶透出了些許光亮,借著那一點兒光亮,林澄隱約看出些周圍的樣子。
這裏並不是濯心池裏!而是一個巨大的水缸,林澄隻能懸浮在水中,雙腳不能著地,四肢也碰不到壁。
水缸的中間,是一朵怒放的蓮花。那蓮花白中透紅,白色似雪,粉色似霞。花瓣嬌嫩,好似嬰孩兒的皮膚。蓮花下沒有荷葉,隻有底下孤零零的根莖,筆直的豎立在那兒。
如果這朵蓮花出現在林澄府中,林澄一定會覺得它美極了。可是在這裏出現,不僅無心欣賞,更是覺得詭異極了。
難道這一缸的水都是為了供養這蓮花嗎?
這個想法讓林澄猛地一激靈,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在水缸中,盯著蓮花許久。不僅如此,水缸中的水暖洋洋的,她甚至舒服的有點不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