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呼~”
數聲屍體倒地的聲音響起,隨即立馬又被風雪給掩埋,不,或者說是吞噬更合適,仿佛雪地變成了泥潭一般,倒下的屍體緩緩沉浮而下,加上似乎在此地特意刮起的風雪,很快,場間便隻剩下兩道身影。
“果然沒有看錯,絕對是一具還未開發的血藏靜體。”
說話之人正是忽然出現,那官家之人眼裏的鎮民,隻是已不是剛出現時的普通模樣了,此時渾身白袍籠罩,看不清相貌,聲音似是一青年男聲,卻略顯嘶啞,此時正於無崖的身後站立。
而白袍青年對雪地吞噬的數人恍若未覺,目光似從出現便一直放在前方自始至終都一動不動的無崖身上。
“怎麼樣?昨日那種感覺還不錯吧?”
“嘖,手刃自己至親之人,同樣又是自己最仇怨之人,那種感覺~”
白袍青年說到此處略停頓。
“必定是十分有趣吧?我懂,我懂那種感覺,那種釋放所有壓抑,把身體全權交由本能的感覺。”
“真是,令人沉醉的感覺啊。”
白袍青年說著,頭抬起,似在做享受狀。
“那晚,救我的,是你?”無崖終於開口說到,聲音斷斷續續,似在組織語言,又似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了。
“嗯?你知道?”白袍人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訝異道。
“你似乎,當時,對我說了什麼。”
“哦?”白袍人越發好奇。
“似乎,是一些蠱惑的話語。”無崖依舊緩慢說著。
“不可思議,實在不可思議。”白袍人此時似乎興奮異常。
“以你一具未覺醒的血藏靜體,當時竟然能察覺到我?”
“嗬嗬,我對你這具身體的興趣是越來越大了。”白袍人依舊興奮的說道,能聽出此時高興非常。
“怎麼樣?加入我們吧,隻要加入我們,我們就會教你修煉之法,教你如何去開發這具身體。”
“等到那時,便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從此便隻有你淩駕於他人之上,任意主宰。”
“你體會過那種感覺了吧?那種主宰他人生死,被他人所恐懼的感覺。”
“來吧,跟我走,隻要加入我們,我們便會教與你控製自己身體內那股力量的方法。”
白袍之人的聲音似乎此刻充滿了某種不知名的魔力,十分撼動人心。
可也就在白袍之人話音落下之後,此地卻又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妹妹,今年八歲了。”最先開口的是穆無崖,聲音似乎開始流暢了起來,但身形依舊保持最初的模樣。
“連名字都還未有,我本想,等到大雪過去,來年開春之際,再為她取個好聽的名字。”
說到這裏,穆無崖緩緩抬起右臂,似手上有一物。
“?”白袍之人此時似十分不解,似乎十分不明白這小子此時莫名說些毫無相關的話題做什麼。
“或許,我應該早些的。”
“我沒有想到,妹妹等不下去了。”
“你知道我妹妹嗎?”
穆無崖聲音越來越流暢,與先前不發一言的形象完全不符合,漸漸的讓人感覺恍若換了一個人般。
“她很可愛的,好懂事,好善良。”
穆無崖身前似乎有什麼金瑩之物滴落。
“可是,她不見了。”此時聲音開始變得憂鬱低沉了起來。
“父親殺了妹妹,可是。”
“真正害死她的。”說到這裏,穆無崖的麵孔忽然轉向白袍之人,麵孔蒼白,瞳孔大張,似有深紅之色於瞳孔內閃過。
“是你吧?”三個字,一個字比一個字的語調更高,當最後一個字落下之時,少年腳下的雪似被風吹起,又似自主般,開始遠離少年。
很快便現出地麵上久不見天日的土地,而腳下土地似也在逃避著什麼,略有顫動。
“砰~”一聲巨響,於少年身前,白袍之人身周響起。
隻見白袍之人身周此時有無數雪花飛舞,似形成了一護盾,但似正在被何物從四方所擠壓。
“覺醒?”白袍之人驚疑出聲,略一思索,但又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對,不是剛才那種血藏的氣息了。”白袍人似很不可思議。
“兩種?”白袍人不確定的喃喃道,似此時開始慌亂了起來,身周氣息卻開始攀升。
再看此時的少年,頭發由本來雜亂的黑色轉變為此時比鮮血還要更為豔麗的紅色,與之一起的,是那雙眼睛,也是紅光咋現,如血充盈。
少年身形莫名佝僂了起來,雙臂似無力下垂,頭卻抬了起來,更好的看清了那雙眼睛,血紅的無一絲雜色,無神卻讓人不寒而栗,嘴角帶著邪笑。
而另一邊,小木屋內。
“老師,這本書上說,有些人因為某些原因,會覺醒一些強大的血脈之力,稱之為血藏。”說話之人是洛月,手上正捧著一本看上去古樸又不知是何材質的書籍,抬頭帶著些許疑問看向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