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口冰冷的吐息,白絨絨就這樣看著麵前巨大的腦袋慢慢揚起,黑色的鱗片在草地上滑動發出聲響。

白絨絨呆呆的抬頭,趁著月色,看清了麵前這生物的完整模樣。

這是一條高達幾十米的巨大黑色蟒蛇,密密麻麻的鱗片在月色下帶上了些許的血紅色。

白絨絨心如死水:好家夥,自己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小點心。

白絨絨無法控製的開始發抖,這是天生的、刻在骨子裏的種族壓製。

這書裏也沒說過這大魔王的本體居然是條蟒蛇啊!

白絨絨瑟瑟發抖,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將自己纏繞起來,然後直接托到了半空之中。

兩雙紅色眼睛再次對視。

隻不過一雙幹淨通透,一雙冰冷死寂。

白絨絨發著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地麵,在察覺到自己已經到了十幾米的高空的時候,瞬間抖得更厲害了。

真軟。

還小。

虺司想著,偷偷又用尾巴尖兒蹭了蹭兔子的白毛。

真是好久沒見過這麼乖的小玩意兒了。

虺司又湊近看了看被自己裹住的兔子,發著抖,那雙緋色的眼睛迅速被淚水瑩潤,看上去像是一塊紅色的水晶。

真可愛。

好想搓一搓,團成一個球,一定很有趣。

白絨絨是聽不到大蟒蛇的心聲,她隻覺得麵前這隻蟒蛇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那眼睛裏像是快冒出光一樣。

完了完了,自己怕是要栽了。

難道自己真的就是個被吃的命?

兔子的鼻尖聳動了兩下,白絨絨懷揣著最後的希望,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你、你你現在餓嗎?”

虺司:?

白絨絨咽了一口口水,再次開口,“我就是不小心闖進來的,我年紀大了,肉肯定不好吃,要不就算了吧,免得你吃了拉肚子。”

虺司盯著麵前的兔子看了一會兒,瞧見對方耷拉著的耳朵,還有渾身都在表達恐懼的顫抖的毛發,一時無言。

哦,這隻蠢兔子以為自己要吃她。

虺司心頭冷哼,他修為到了這個境界,早就不需要吃東西了,再說了,像是野獸一樣活吃動物,豈是他這種開了靈智的妖會做的。

白絨絨說完,就看見麵前的紅色豎瞳意味不明的收縮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她就感覺到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一下子鬆開,整個人迅速朝著地麵落了下去。

還真放了啊!

白絨絨四肢亂蹬,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那她就真的成了一塊餅了!

白絨絨拚命的搜刮自己的丹田,隻要還剩下一絲靈力,她好歹能把小命保下,至於摔斷腿還是什麼,已經來不及想了。

地麵越來越近,白絨絨眼睛瞪大,眼看著她就要和地麵親密接觸,然而就在她即將碰到地麵的瞬間,她的耳朵卻被猛地抓住,整隻兔子都被拎了起來。

白絨絨四肢僵硬,目光呆滯,顯然還沒從這生死一線緩過神來。

“還不錯。”

白絨絨聽見一個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隨機便感覺自己被抱進了懷裏。

兔子抬起腦袋,耳朵也機敏的立了起來,紅色的瞳孔裏印出了一個男人的模樣。

黑發及腰,頭上戴著一支蛇形的簪子,鴉青色衣裳,腰間係著暗紅色的腰帶。

眉眼冷淡,唇瓣很薄,是一張明知道對方薄情寡義,卻還是會被吸引的臉。

白絨絨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

虺司瞥了一眼懷裏的兔子,裝作不經意的捋了捋兔毛,又覺得手感太好,沒忍住多摸了幾把,這才抱著兔子抬腿往前走去。

兔子蠢是蠢了點,但手感確實不錯。

白絨絨從美色中回過神後,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帶著走出了一段距離了,連忙扒拉了兩下對方的衣袖,卻在對方看過來的一瞬間,沒本事的慫了。

“做什麼?”虺司麵無表情的問道,對這個新得的寵物拿出了難得的耐心。

“你帶我去哪兒?”白絨絨探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問道。

雖說白絨絨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但她察覺到對方似乎是沒有要吃了自己的想法,膽子便大了一點。

虺司沒有停下腳步,白絨絨看著自己被帶進了更深的樹林之中,一股困倦感驟然襲來,眼皮越來越重。

虺司穿過密林,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兔子,對方已經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四腿一蹬,睡得人事不省。

虺司伸手拽了拽兔子嘴邊的胡須,看見兔子聳了聳鼻子,便伸手從兔子濕噠噠的鼻子上點了一下,眉峰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