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受,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空氣從身體裏慢慢被擠壓出來,強烈的窒息感包裹了她。
白絨絨感覺到纏繞著自己的東西越來越縮緊,在危機關頭,根據自己的本能做出了自救。
果然,包裹著自己的東西一下子鬆了勁兒,空氣再次回到了她的身體裏。
白絨絨迷迷糊糊睜開眼,總覺得自己似乎咬著什麼東西,口感不怎麼好。
“你還打算咬多久?”
白絨絨一愣,呆呆抬頭,在對上那雙赤瞳時,一下子嚇得清醒了過來。
咬?
白絨絨眨了眨眼,然後眸子慢慢往下落去。
她的那兩顆大門牙,正咬著男人的手臂,嘴邊有些濕潤的感覺。
……她肯定流哈喇子了。
白絨絨往後挪了挪屁股,將自己兩顆大門牙從男人的手臂上移開,一眼就看見了男人手臂上留下的兩顆牙印。
異常的引人注目。
白絨絨咽了一口口水,沒出息的慫了,“……對不起。”
不管怎麼樣,先道個歉,沒準還能寬容處理!
虺司看到兔子慫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模樣,眉峰微微一動,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
白絨絨看到了虺司的表情,耳朵一顫,瞬間耷拉了下來。
完了完了,虺司這種大魔頭,應該不會容忍被一隻兔子咬了吧。
“我倒是聽說過。”虺司悠悠開口,目光落在了白絨絨身上,勾了勾唇,“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白絨絨一動不敢動。
“不過,還是第一次有兔子敢咬我。”虺司輕笑一聲,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白絨絨。
白絨絨鼻尖迅速顫動,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地麵,透著幾絲心虛。
白絨絨還在想著能做些什麼事情彌補的時候,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捧了起來,隨即就看見了一張放大的臉。
虺司雙手捧著兔子,看著自己手心軟綿綿的一團,心情還算不錯,或許是因為昨晚睡眠不錯的緣故。
“以後在我麵前,不準露出人形,知道嗎?”男人的聲音裏帶了些威脅。
白絨絨一愣,隨即瘋狂點頭,“明白!”
虺司滿意,又捧著兔子用力揉了兩把,這才站起身來,“好好在這待著,別想著到處亂跑,要是敢偷跑——我就殺了你。”
白絨絨一個激靈,連忙應聲,“放心,我不會亂跑的!”
虺司看了一圈山洞,又看到了自己腳下的兔團子,嘖了一聲,“太瘦了,多吃點。”
白絨絨:“……好。”
隻要不是養肥了下鍋就行。
虺司很快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山洞,白絨絨瞬間放鬆了下來,她昨晚上半夜沒睡,直到後半夜才睡了一會兒。
明明應該缺覺,偏偏現在腦袋清醒極了,一點睡意都沒有。
白色的兔團子在紅火色的毯子上滾了一圈,聞到了天敵殘留在上麵的味道,有些不滿的皺了皺鼻子,但又打了個滾,去旁邊抱著一根胡蘿卜啃了起來。
如果這裏沒有那條那蟒蛇,其實日子還是不錯的。
有吃有喝還有人照顧,比靈靜山的日子還好。
正午的時候,月嘯又提著一堆東西來了山洞,一眼就看見了那邊四腳朝天,閉著眼睛的兔子。
月嘯一愣過後,一把將東西放下,幾乎是撲到了兔子旁邊,戳了戳兔子的身體。
這才剛才一兩天,不會就死了吧。
感受到指尖的溫度,月嘯才鬆了一口氣,一下子按在了兔子的肚子上,“你給我醒醒!”
白絨絨猛地睜開眼,四腳亂蹬,從地上翻了起來,臉上發燙,“你幹什麼?!”
好在她現在還是兔子的模樣,也沒人看得出來。
月嘯也是氣呼呼的模樣,“你剛才躺著幹什麼呢?”
白絨絨語氣也不好,“我在修煉啊,要不然我還真的吃了睡睡了吃啊。”
月嘯一噎,“那你也不用這麼躺著吧,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才不會死呢!”兔子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月嘯冷哼一聲,“就你這本事,誰知道能活多久。”
白絨絨還想說什麼,月嘯已經扯開了這個話題,指了指一旁的籃子,“諾,這是給你送的吃的。”
白絨絨看了一眼月嘯,蹦躂著到了籃子旁邊,一眼就看見了裏麵裝著的好幾個白蘿卜,頓時耳朵就耷拉了下來。
“怎麼又是白蘿卜?”白絨絨化成人形,蹲在籃子旁邊,一臉不滿。
隻是小姑娘頂著濕漉漉的眼睛,還有這麼一張小圓臉,這語氣聽著不像是抱怨,倒像是在撒嬌。
月嘯看著麵前嬌小的姑娘,晃了下神,冷哼,“你不是兔子嗎?管它什麼蘿卜,能吃就行了,還挑什麼?”
白絨絨一癟嘴,“你不懂。”
對於兔子來說,確實隻要是蘿卜就行,但是白絨絨不是一般的兔子,她是靈兔。
胡蘿卜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清晨的露水,味道幹淨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