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嘯本來手指都已經掐住那根刺了,正要扯出來,猛地聽見虺司的聲音,嚇得手一抖,沒往外扯,反而條件發射的往裏按了一下。

白絨絨心頭一口老血,一聲慘叫,手忙腳亂的捂著嘴巴。

月嘯也嚇了一跳,“對不起對不起。”

虺司走了過來,看到白絨絨眼圈通紅,淚水簌簌落下,皺眉,目光沉沉的看向月嘯,“你做了什麼?”

月嘯一愣,臉上瞬間漲得通紅,跳了起來,“大人,是這隻蠢兔子吃月季花的時候,被刺紮到了舌頭,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您知道的,我不吃開了靈智的妖的!”

月嘯被虺司的眼神看到心頭發毛,生怕就因為這麼一件事把小命交代了,伸出了兩根手指,“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虺司嗤了一聲,這才冷冰冰的挪開了視線,看向了白絨絨。

兔子顯然是痛極了,連不能出現在他麵前都忘了,就這麼捂著嘴巴,抽抽搭搭的落著眼淚。

虺司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些心煩,一把扯住白絨絨,“過來。”

白絨絨隻想趕緊把自己的舌頭解救出來,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月嘯,就被虺司扯著走了。

月嘯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鬆了一口氣。

他可是知道的,虺司大人對於自己的所有物,那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強,雖然沒有放到明麵上來說,但虺司大人可是把這隻兔子當成自己的東西看待的。

月嘯撫了撫心口,他們畢竟都是野獸,對於領土和獵物的歸屬都分的非常明確,旁人別想染指。

虺司扯著白絨絨進了一個房間,粗魯的將門踹開,“坐那兒。”

白絨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虺司,乖巧坐下。

“張嘴。”

白絨絨一愣,乖乖張嘴,舌頭已經被鮮血染紅,一根刺紮在舌尖上。

兔子睜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瞅著虺司的神情。

完了完了,大蛇心情好像不好。

虺司皺眉,抬起手,就在即將碰到那根刺的時候,兔子卻像是受到了驚嚇,腦袋猛地往後縮了一下。

白絨絨的確害怕,所以躲了一下。

在看見虺司的眸子猛地一縮,紅色的豎瞳裏流露出殺意的時候,她就更害怕了。

虺司眯了眯眼,“怎麼,月嘯可以,我不行?”

白絨絨一愣,隨即瘋狂搖頭。

虺司深吸一口氣,用力掐住白絨絨的下巴,兔子愣住,在虺司陰沉的目光下,顫抖著唇,張開了嘴。

虺司盯著兔子看了一會兒,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拽了拽。

白絨絨眼中含著淚水,眼角通紅,仰頭看著他,含糊不清,又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

“輕、輕點……”

虺司心頭微微一動,像是被什麼東西撓過去,有些癢,還有些說不清的煩躁。

虺司眯了眯眼,指尖一動。

白絨絨隻覺得舌尖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然後虺司就鬆開了手。

白絨絨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舌頭上的刺已經被扯出來了,就是嘴巴裏的血腥味和刺痛感還殘留著。

白絨絨眼睛一亮,雙眼感激的看向虺司,“謝謝!”

虺司沒有回應,隻是盯著白絨絨。

白絨絨正想著要去拿水漱漱口,猛地對上了虺司的眼神,才發覺不對。

嗯,她出現在了虺司的麵前。

而且還沒有變成兔子。

她好像違背了他的每一條命令。

完了。

白絨絨後知後覺,想著亡羊補牢,好歹應該做點什麼,於是就當著虺司的麵,嘭的一聲變回了兔子。

虺司的眼神又變了。

不像是高興,好像更生氣了。

白絨絨不解,隻能瑟瑟發抖的蹲在原地。

“怎麼。”虺司眼神陰沉,“隻能在月嘯麵前露出人形,在我麵前就不行嗎?”

白絨絨:?

這不是你說的,在你麵前隻能保持兔子的樣子嗎?

白絨絨心頭吐槽,但此刻生死關頭,沒膽子反駁。

虺司咬牙,盯著白絨絨看了一會兒,眸子明暗不定,猛地一揮手,一陣勁風刮來,直接將兔子吹飛出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白絨絨痛的齜牙咧嘴,還不敢抱怨。

虺司斜眸看了一眼兔子,語氣涼薄,“有多遠滾多遠。”

白絨絨怔住,看著虺司大步離開了房間。

白絨絨呆呆在原地坐了許久,直到月嘯從窗口翻進來,這才回過神來。

月嘯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絨絨,又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大人都走了,你還坐著做什麼?”

白絨絨唇瓣一顫,轉過頭看向月嘯,“他讓我滾。”

月嘯一愣,看著顯然受到了打擊的兔子,心頭有些同情,於是開口安慰道:“大人脾氣就是這樣,從小到大,我和我哥不知道被罵了多少次,這種事情不用放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