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奇的。”
蕭斌說這話一點兒也不覺著虛。
妖在劃分過程中, 本身就很籠統，能和妖一拚的也就隻有海族，但是主體有龍族壓這著的呢。妖之城可沒有, 其它的，就比如鳳凰吧, 的確種族有差異, 但這種差異它不大啊, 都是飛禽, 就體型大小的問題。
妖之城這真的是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啊。
蕭斌認真翻看著報告, 片刻，他問道：
“你說的這種神魂鏈接可逆……我怎麼覺著還是強者控製弱者那一套？”
“奴役雙方的控製本來就是神魂、靈力強大者控製弱者的那一套, 簡單粗暴。不過它好用啊，類似於人族的奴紋、萬獸契乃至狐妖的蠱惑，妖王威壓之類的, 這方麵我下過大力氣研究的, 總體來說, 本質都是憑借著實力的不平等。”
成樂說著, 從蕭斌的辦公室櫃子裏拿出來對方的凝露、茶葉，自己給自己衝了一杯茶水：
“無論是什麼表現形式，既然都是強者控製弱者，那我們反過來就好了, 把低等月蛛變成強者，或者和強者勢均力敵的存在, 那它們就不會受到控製。小七和一些妖族配合了我的研究, 天賦神通‘蠱惑’再強的控製，也是有代價的，不同程度的驅使會消耗不同的力量, 被控製者的自我意識和反抗精神，是會加大控製者消耗的，再加上貓族的能力，讓我有了新的靈感。”
說起來這些，成樂變得神采飛揚起來，他振奮的揮舞自己的手臂：
“在所有低等月蛛身上，鐫刻鏈接的符文，將低等種族們的精神新開辟出來鏈接，統合在一起去抗衡高等月蛛！”
設想的確很美好，就是蕭斌總覺著哪裏不對。
他認真想著其中的技術難題，好在科研報刊每個月都會發出來技術研究的成果，並用簡單的語言介紹，即便還隔著技術壁壘，理解也不是難事，快速在腦海中略過一遍之後，蕭斌終於抓到了那一點兒不對的感覺：
“等等，成樂，你這個設想，是所有低等月蛛統一戰線反抗高等月蛛？”
成樂還沒有察覺其中的問題，飲了口茶直接回答道：
“對啊。”
“好吧，我知道問題在哪兒了。”
蕭斌放下報告，揉了揉太陽穴：
“你忽視了一個問題，就是月蛛有可能不反感珠窕的統治，甚至大部分月蛛已經習慣了被支配。”
這一點兒也不奇怪，蕭斌前世看到過很多這種被虐待久了，已經產生奴性的，別說古代了，職場pua多的是，他同學有個妹妹學平麵設計，去了個垃圾公司，設定的每天標準就是熟練工還得加班的量，工資計件加提成。實習生想通過標準自然得瘋狂加班，天天夜裏11、12點才回家，一兩天還行，一個多月下來，人就不行了，同學這才知道自己妹妹被坑成這樣，強烈要她換個工作。
換工作的時候，這個妹妹還被pua說找不到這麼好的工作了……同學氣的啊，每天加班半夜，都不一定達到四千的工資，誰在意啊！
最後還是認真重新找了個輕鬆點兒的，實習期就有三千二，單雙休，還能有時間出去玩一玩。後來醒悟過來的妹妹回頭在看自己一開始找的工作，怪不得離職率能在90％以上。
她那個部門連個一年就是老員工。能夠留下來的呢，最直觀的就是胖，典型的過勞肥，因為沒時間做飯運動隻能夠吃外賣，吃飯還不規律，工作就不說了，最神奇的是一群非本地的打工仔，竟然都買了車，背負車貸。還覺著自己的工資五千已經算高的了，在這裏挺好的……
這不就是典型職場pua過頭了！
成樂說的這種控製算什麼啊，職場控製才是真的惡心，權力、威脅、恐懼、心理暗示……有些手段隱晦的根本察覺不出來。
那個妹妹是因為太累壓力大，呆的時間也短，家人也支持，換起來工作也容易，可工作久的，尤其是背負車貸這種，就會因為沉沒成本和‘習慣’與‘適應’變得無法脫離原有環境。
不用扯其它人，就問蕭斌自己，在這裏呆了四年多了，給他一個回去的機會，他會選回去？
扣心自問，蕭斌也覺著他已經不太想回去了。
適應是一種恐怖的事情，月蛛們恐怕也是如此，對於沒有接觸到外界（掃盲的時候被控製住沒有聽）的月蛛們還說，讓它們獨立思考，反抗珠窕，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蕭斌把這其中的邏輯說了一遍，並把這些日子由侯敏和月蛛交流得到的內容，挑幾個典型給成樂講了講。
前者的奴性不必多說，後者珠窕就怎麼說呢，她不愧是能坐上首領這個位置的蜘蛛妖，欺上瞞下是搞的真溜，雖然沒把月蛛們搞的認為舉世皆敵吧，但大部分低等沒有出過工廠的月蛛，的確認為是珠窕帶領它們獲得這麼多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