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斌不能退。
申翁自然也不會退, 兩個妖方才做過一場，比拚的就是能不能物理說服對方, 絕對成功者根本不會在這裏繼續談下去，而是直接逼迫對方做自己的想法。
申翁還在這裏坐著的原因很簡單，蕭斌雖然敗了，但他井沒有能夠絕對擊殺對方的把握，一旦蕭斌沒死，就會立刻挾持成樂威脅自己，而成樂……他也不允許自己用這樣的方式活下去。
妖之城，成樂投入的也太多了。
所以兩個妖隻能在這裏坐著，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線到底是多少。以及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好在，還真的有。
這個方法其實也是卡bug，和蕭斌掩蓋自己實力的方式有點兒類似。借助和更多的生命產生因果聯係，來增加天道的運算量，等超出數值之後, 天道自然會算不出其位置所在地, 也就無法啟動天罰。
畢竟蕭斌所在的這片大陸碎片, 能量本就偏低, 孕育的生命從靈氣含量來看都不怎麼樣, 自然也不會有更加靈敏的天道，反而極為機械。
就像是人工智能很容易變成人工智障一樣, 天道也會有這方麵的問題。
你來我往的互相試探之後, 雙方達成目標，用擴大數量加深因果的方式，來解決成樂的身份問題之後，便開始另一個方向的扯皮。
既然聚集足夠多的妖來加深因果掩蓋存在，那這必須得按照蕭斌的規矩來, 申翁是搞不了大規模聚集這套的，他沒學過，而且短時間也做不了。
這就引發了新問題，這件事情真的非蕭斌不可？
在申翁看來，還真不一定，妖之城的模式已經完善，殺了蕭斌，雲娘等妖繼續維持妖之城運轉完全沒問題。
在對方表露出殺機之前，蕭斌就說道：
“殺我沒用，幾萬的妖和上百萬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靠雲娘它們做不到維持上百萬妖的穩定。”
經營個價值千萬的小作坊，和有上百億的集團公司能是一回事？
“這件事，隻能我來。”
蕭斌不肯退讓，無論是自己死去雲娘上手，還是申翁做主自己輔助，都會導致妖之城現有結構的崩毀，進而引發一係列的問題，這是底線：
“規矩不能破。”
這樣的結果，申翁也無法接受：
“屈居人下，亦非吾之選。”
雙方陷入新的僵持。
將妖之城理解成公司，目前的情況是被迫受到融資，妖之城的妖數量遠遠不到掩蓋成樂存在的地步，至少需要申翁整個地盤的妖全部聚攏過來，才能夠擾亂天道的計算。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申翁把自己地盤拱手相讓給蕭斌。
大家都犧牲很大，誰都想讓自己獲得最大的收益。
談不攏。真的談不攏。
蕭斌能接受最多的就是稀釋自己的股份，但絕對不能有個妖在自己身邊指手畫腳。
而對於申翁來說，允許蕭斌獲得自己地盤那些妖掌控權一刻，他就開始輸了。
蕭斌的神道，會在從聚攏這些小妖開始，飛速前進，達到與自己井肩，甚至更甚於自己的情況。
這樣的不受控製，申翁能接受就怪了。
說到底，其實就是兩個妖沒有信任基礎，又沒有合同和法律保障，再加上利益分配不均和分配後造成的差距太大。雙方都不能滿意。
那怎麼辦？
涼拌，隻能慢慢的磨。
反正現在成樂的天罰撐得住，還有時間。
所以蕭斌和對方一談就談了三天，雙方互相就權益、付出、之後的分配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扯皮。
申翁最終還是讓渡了自己的地盤，甚至還接受由蕭斌管理的條件。
至於蕭斌這邊給的東西就比較碎了，首先他要接納一大堆來自申翁治理之下的一堆大爺。對，就妖王山那些實力大妖以上的原住民，過來‘幹活’。其實就是把自己的權力稀釋，給了對方。
再之後，便是申翁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工作，隻會看情況接受有報酬的委托。以及做為使用他地盤的代價，蕭斌，或者說妖之城要給他支付一筆極為豐厚的報酬。
除了這個，更重要的就是蕭斌把靈氣分配的‘權力’給了申翁。
對於妖來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靈氣更重要的事情了。
妖之城的靈氣現在還沒有找到更好的運輸辦法，但申翁就不一樣了，他是草木妖，願意的話，根係能夠擴展到他想要擴展的任何地方，甚至能夠在上方在長出來新的桃樹，吞吐靈氣對他來說是一種本能，根本算不上工作。
隻需要控製一處地區的桃樹多寡，便可控製輸出了多少靈氣量，這樣還有對申翁來說個好處，受他掌握的桃樹可以在瞬間化作自己道域的延伸。這樣，實際上也是蕭斌把一部分城防安全讓渡給了他，而對於一個自身實力來源於地盤上所有妖的神道妖修來說，這無疑是把自己的命脈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