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後,杜榮坤由於多飲了些酒,回到家裏累的是疲憊不堪,便一頭昏睡在床上了。
尚春蘭坐在床沿一旁,呆呆地在沉思著什麼。她的心裏煩亂極了,這種如臨深淵的感覺,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真想就此痛哭一場,但又怕驚醒了隔壁房間正在熟睡中的媽媽和孩子,無奈之中眼淚默默無聲地從眼框裏流了出來,沿臉龐滾滾而下,那哭聲是悲切的,出自衷腸的。
在悲悲切切啜泣中,杜榮坤似乎有些微醒了,細聽妻子的哭聲:這哭聲中是懊悔?是惱恨?是恍悟?還是委屈不服?他似乎聽出哭聲中有怨恨之音,但他那沒有那方麵想的太多……
杜榮坤知道他們夫妻之間有過露宿風餐的患難日子,也產生過真摯的夫妻情誼。他本想安慰一下妻子,但他卻沒有這樣做,他現在要讓這位家庭主婦的妻子從哭泣中明白:現在我們家裏的生活就是這樣子!富貴人家的生活現在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現在這個社會成功男人在外麵誰沒有個把紅顏知己。
這個思維跳躍在他的腦海裏閃過後,又突然有一絲的後悔,以往恩愛的夫妻情誼,尚春蘭對自己和母親、孩子的好,一幕幕地又浮上心頭,不過因為過度疲憊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孩子去學校了,杜榮坤起床後,照例洗了個熱水澡。他穿著一條短襯褲從浴室裏出來,下半個臉上滿是肥皂沫,手上拿著鋥亮的美國貨剃刀,走到床邊,用手肘輕輕地推著尚春蘭。
尚春蘭沒有答理他。
杜榮坤知道自己自討沒趣,搖了搖頭,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剃一邊刮著胡子,一邊說:“蘭蘭,明天我要出差去一趟杭州,媽和孩子就有你費心照顧了,等那邊的事情一辦好,我就回來。”
“真的是要去杭州嗎?”尚春蘭揉著還有一些紅紅的眼睛說。
“是的,真的!”杜榮坤將剃下來的粘有胡子的泡沫放在水龍頭下用水衝洗著。
“隻怕談工作是幌子,帶著那個狐狸精鬼混才是真的。”
“這是什麼話?”杜榮坤怫然了。
“老是拿談工作欺負我?”
“怎麼就欺負你了?”杜榮坤將剃刀“啪”的一聲扔在梳妝台上。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這半年多的時間以來,是不是你在欺負我?”
“我又怎麼你啦?”杜榮坤那剛剛刮幹淨的腮幫這時顯得青白可怖。
“事實就是這樣,說話做人做事總要憑點良心才好。”尚春蘭漲紅著臉繼續傷心地哭泣道,“自從那個羅嘉麗被你捧上九霄雲的那天起,你哪一天對我好過?你早不把我當作你的妻子了,而看作是肉中刺,眼中釘!”
“現在酒店需要她,等一天酒店走上正軌了,我就和她分開好不好!”杜榮坤從衣架上取了件外衣披在尚春蘭肩上,又拿起剃刀刮另半個臉。
“能分的開嗎?看她那一臉的狐媚樣!”尚春蘭氣憤的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杜榮坤有些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