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榮坤聘請了莊清雲為酒店的總經理助理之後。
莊清雲果然不負期望,由於推銷有方,鑽營有術,帝豪“紅樓”夜總會的聲譽那是威名遠播,大有蓋過他那好兄弟袁國生經營的王朝夜總會之勢。
生意日漸興隆,杜榮坤對莊清雲更是另眼相待,視為心腹之人,言聽計從。
羅嘉麗也是放了心交給他去打理,自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管理麗人模特公司。
莊清雲在帝豪大酒店裏混熟了,坐穩了,終於可以緩一口氣了。平常沒有事的時候,莊清雲還是和他昔日的好兄弟袁國生聚在一起,暢談一下人生。
今天他們又坐在了一起,把酒論青天。
這個袁國生長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皮膚白皙,身材高頎而稍微胖的個子,還帶一副金絲眼鏡,完全是書生派的味道。
酒過幾巡後,兩個人已是微微熏醉。
袁國生端起酒杯,用手腕搖晃了幾下,眯著眼冷冷地打量著莊清雲,慢慢說道:“清雲老弟,這杯酒可難喝啊!”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何來酒難吃之說?”莊清雲吐了一口酒氣說道。
“現在你可是 “紅樓”夜總會裏第一紅人呢?恐怕這回你要得隴望蜀了吧?”袁國生話裏掖著話地點撥道。
“哪裏能敢和你老兄相比呢?你是皇朝夜總會的總經理,我隻還是一個馬前卒。”莊清雲搖了搖頭說道。
“雖說你隻還是一個助理,但我不敢和你同日耳語!”
“這是為啥?”
“最近夜總會的生意不好,自從楊區長走了以後,煩心事太多,如今每天的日子是如覆薄冰。”袁國生笑著呷了一小口說道,“但有的時候,我也為你背後脊梁骨發冷啊!”
此時袁國生入股經營的王朝大酒店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他原是楊萬忠的人,可是靠山不在了,還能指望誰呢,自己經營了一輩子的夜總會,就是這樣的下場?
他心有不甘,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得需要重新找一顆大樹,為了自己未來的前程鋪好路。
聽到袁國生故弄玄虛利害關係的話,莊清雲酒醒了一些一懵,驚訝地說道:“這是從何說起?”
“你的死對頭,就快要來找你了。”
“這些年我行事從來不和人結怨,怎麼會有死對頭。”
“是嗎?你在想一下一年多前江漢市人民法院。”
“啊!楊萬忠。”
“對呀!老弟你可算是想起來了。”
“那有什麼關係?他不是死了嗎?”
“可是他的弟弟還在呢?”
“什麼?你說楊永成……”
“可是我聽說楊萬忠的弟弟楊永成,過些天就要被釋放了。”
“這該如何是好!”莊清雲剛夾起一塊鮑魚片,聽到此話,手立刻在半空中僵住了。
袁國生冷笑一聲說:“怕就怕他這個弟弟啊!”
莊清雲一聽這嚇了一跳,這事非同小可啊,以前心想這小子沒有個十年八年出不來!自己照樣可以外麵活個逍遙自在,誰知這才沒有過一年多的情況就大變。
袁國生一看莊清雲變成這樣子,不失時機地說道:“你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這怎麼不能讓我如坐針氈呢?”莊清雲起先並不在意,聽袁國生說得如此嚴重,醉意當時就醒了一半,倒也著了急。
“楊永成要是出來,他惹事的能耐你是能掂量出來的。”袁國生聳聳肩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撿起筷子在桌上夾了幾筷子菜咽了下去,接著若無其事地說,“你在法庭上臨陣倒戈,把他送入大牢,這一番他出來豈肯輕易罷手?”
“是……啊!是……啊!”莊清雲若有所悟地嗯了幾聲。
這一盆涼水潑來,把莊清雲那股得意勁給潑退了許多,他一下子仿佛掉進了窗外的江河裏,身子直往下麵沉。
“再說了,清雲,還有你想過嗎?”袁國生拿過酒壺,自己斟滿了一杯,故弄玄虛地說,“羅嘉麗挑你出道,杜榮坤手下原先那些人能不眼紅?”
“這又從何說起?”
“依我看,萬一有個疏漏,杜老板隨時可以收回成命,到那時,你前有狼後有虎,”袁國生泯了一口酒,又繼續給他分析道,“而今杜老板和羅小姐將你提到炙手可熱的地位,遠東集團的那些遺老遺少能不在背後捅刀子,拆你台?退一步說,就算有羅嘉麗為你撐腰,那些人能乖乖聽你的擺布?光棍一條,沒有人脈,嘿嘿,你伸著脖子,等著人家宰吧!你莊清雲翻在陰溝裏,永世不得翻身了。”
莊清雲不聽倒罷,聽明了袁國生的意思,以前覺得自己前程似錦,這麼一說而實際上危機四伏,剛才裝做的“大智”消逝了!遠東集團裏原是藏龍臥虎之地,杜榮坤手下多的是文武雙全的角色,有的為他打打殺殺,流過血、賣過命,有的為他賺過大錢,立過大功,無論從能力、親疏、職務哪一方麵來講,比自己要強的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