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杜榮坤已經神采奕奕地走到了二樓的房間。
馬圓圓一回頭,看見了杜榮坤,忙笑道:“杜先生好!"
康燕妮也是起身禮貌地打著招呼道:“杜先生好。”說完,兩個人知趣地就走開了。
然而羅嘉麗隻覺得一陣怒火和仇恨在狠狠撕咬她的髒腑。
杜榮坤走進和羅嘉麗平素喝咖啡的小客廳,在扶手椅上坐下,拿著桌子一本書看了看。
這時,傭人王媽照例給他端來了一杯香濃濃的咖啡,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哦,杜先生您好。”
“謝謝!”杜榮坤照例說了聲,“羅小姐呢?”
“羅小姐身體還不大好,正在休息著。”王媽輕聲地說道。
杜榮坤喝了一口咖啡,站立起來,心想來了這久了,女主人還沒有露麵,便忍不住了,抬頭突然看到一間精致的、粉紅色的房間裏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孩子的玩具和衣服,教嬰兒學步的器具,搖籃和式樣別致的簇新的澡盆,還有買了很多關於幼兒喂養和智力開發的書籍雜誌,這些景像正像當年妻子尚春蘭懷樂樂的那個時候一樣,小孩子玩的這些東西就已經備好了。
杜榮坤心裏一陣心酸,端著咖啡走到臥室裏麵,站到床邊,關心地說道:“麗麗,你的身體好一點了沒有,這段時間你可保養好身子,要不然我這顆心,又開始心疼了。”
羅嘉麗心裏厭煩的卻似翻江倒海想吐一樣,把被子裹了裹,也不答理他,把臉側到一邊去。
羅嘉麗怎麼會忘呢?那是她的孩子,在她的腹中存活了三個月,又被活生生剝離出的身體。這麼一個小小的生命,隨著自己體內的鮮血一點一點消失掉,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痛,這一生一世到死都不能忘。
“麗麗,你怎麼不哼生啊!別後重逢,怎可這般對人冷冰冰的?”杜榮坤見羅嘉麗不說話,裝出一臉地笑,一邊伸手慢慢的撫摸著羅嘉麗的發髻,一邊說道,“雖說這段時間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但是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你。”
羅嘉麗身子也不坐起來,用餘光瞥了瞥杜榮坤,十分冷淡地回一句:“董事長,這一段時間你大忙啊,整天東奔西跑的。”
“麗麗,俗話說越忙精神越好,可是最近遠東集團旗下的瑪丹尼服裝公司狀況不大好。”杜榮坤歎了一口氣。
“哼!那和我有什麼關係?”羅嘉麗血腥的氣息急迫地湧上鼻端,腦子嗡嗡地亂了起來。
杜榮坤一聽這話,便知這個小美人有點不對勁,最起碼在心裏恨自己,於是馬上陪不是,有些挖苦自己地說:“我現在有些走黴運,遠東集團的一樁生意接一樁的爛掉。”
“不會是我給帶來的吧!”羅嘉麗似笑非笑,眼眸中閃過一點銳利的光芒。
“好了,我現在心情不好,隻是隨口說一下。”杜榮坤給自己打了個圓場說道。
羅嘉麗的心驟然一痛,前塵往事驟然間一一浮上心頭,冷冷地說:“董事長我身體不大好,目前還在養病當中,所以還請您海函自便!”
不料,聽完羅嘉麗的逐客令,杜榮坤竟然還是一動不動,斜飛的英挺劍眉微微往兩旁拉起,作出個揶揄的笑容,他那招牌式炯炯有神的眼眸慢悠悠地直視著她,用一種與經常在雅典娜劇場出現的那個舞台醜角很相像的姿態輕輕地說:“好了,別緊張,我今天是以私人的身分,來拜訪一位相交甚厚的老友,下來我完全不講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