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周健林與田元平已是經史子集,天文地理,國事民情,幾乎無所不及、無所不談,不經意二人已經成忘年之交了。
等服裝周結束之後,周健林接到孫富才的電話邀約,請他到江漢的朋友家中做客一起品茶簽賞書畫,並且派車親自來接他。
周健林一路上和孫富才談得很開心,不知覺間這輛車已緩緩開進江漢市委大門。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大院內已經是一片下班的景象,奧迪車一輛接一輛地往外開,卻沒有看見有幾輛往裏開的。
放眼望去,江漢市委大樓在陽光的映照下巍然矗立,銀灰色的鋁幕牆金光閃閃,懸在樓前的碩大的國徽顯示著這座建築非同一般,莊重而又威嚴。
下了車之後,周健林走著走著覺得不太對勁兒,有一些納悶了,心想:哎,這不是去這位朋友家中簽賞書畫嗎?怎麼好象來到市委機關了呢?
孫富才一邊走著,一邊引著路說道:“很快就到了。”
“怎麼會到這兒了呢?”周健林暈頭暈腦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失神地問了一句,“這,這到底是哪裏啊?”
孫富才神密地一笑說:“啊,周先生不要著急,上去您就知道了。”說著話,兩人走進一個電梯。
不一會兒,乘電梯就到了五樓,他們電梯裏走出來,走廊靜悄悄的。走廊盡頭的窗外射進一縷夕陽的殘光,地麵上映得光斑波動,周健林被夕陽的殘光映得有些眼暈,不知道這個剛見麵沒有多久的朋友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當孫富才推開最裏麵辦公室的門時,市委田書記正坐在辦公室裏批閱公文。周健林在孫富才的陪同下一前一後走進來。
周健林定睛一看,一時不禁愣住了:啊!這個莊嚴肅穆、端然高坐的人不正是前幾日與自己把酒言歡的客商,他怎麼突然之間會變成市委書記了,一時間竟不由得脫口而出叫道:“啊!田……“那兩個主任字還沒出口,周健林終於明白過來了,不是客商變成了市委書記,而是市委書記隱瞞身份,明查暗訪,體察民情,田客商就是市委書記,周健林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實是真的。
一經證實還是覺得有些太突然、太離奇了,一陣眩暈,怪不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總感覺到有些眼熟呢,原來是在電視上看到過。
想到這,虧他反應及時馬上改口為:“田書記——您好。”田元平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熱情迎接:“歡迎,歡迎你,青年才俊!”說著緊緊地握住周健林的手。
看著前幾日倜儻風流、揮灑自如的周健林被他們擺布得如癡似呆,孫富才笑了笑說道:“周先生,請坐啊!”
周健林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孫富才走進把他拉過來坐在沙發上。
田元平熱情洋溢說道:“周先生,前幾日承蒙你受教獲益匪淺,正如先生所言欲求真知,須經磨煉,所以我不得不將身份隱瞞,還望你體量我這求教訪賢之苦心。”
田元平這番話說出來,周健林豁然開朗,這幾日猜測不明之事,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周健林很是謙恭,站起身來躬身答道:“田書記,我隻是一個普通民眾,那天酒後胡言亂語了幾,還請田書記不要往心裏去!”
田元平哈哈大笑:“那幾日見你才高八鬥,不拘禮節,今日如何忒多俗氣?”
“那幾天不知田書記的身份,有些信口開河了。”周健林畢恭畢敬,“所以還望您請恕罪。”
“哎,周先生言重了,你太過謙?如果剛一開始就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那麼怎麼能聽到你的金石之言呢!”田元平又微微一笑,“周先生,今天請你過來,還想再繼續聽你高談闊論一番,不知道能不能受教了?”
周健林感激涕零,大腦中早就暈呼呼的成了一片漿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又聽得田元平說道:“孫秘書,你把當年周先生在江漢大學的畢業論文取過來。”
“我拜讀了周先生七年前畢業論文的大作,拜讀完畢,十分敬佩啊。”田元平談笑風聲地又開言道,“你這篇論文博古通今,詩韻高雅,確是難得的英才之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