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池舟舟就從充滿殺氣的眼神中看透晏缺的想法。
她從座位上撲楞著奔向論劍台,生怕慢一秒,惹得這人一身魔氣孔雀開屏。
荀杉墨挑了挑眉,背手飛身上了論劍台。
他現在確實有些看不透麵前的毒婦,包括她手中那把古樸狂野的犬神。
池舟舟知道一旦打起來,根本違背不了無口女的人設,索性不多廢話,冷笑看荀杉墨道:“金玉峰池舟舟,請。”
荀杉墨覺得這人還裝起來了,好笑又好氣地拱手:“藏劍峰荀杉墨,領教。”
話音落,天地之力催動法陣漫出金光,論劍台一瞬便被包裹其中,與此同時,池舟舟與荀杉墨的境界同時被壓製到築基中期。
這是無極門老祖宗立下的對戰門規,便是掌門登台,也不過這個修為。
池舟舟忽視台下的紛擾雜音,閉目自窺,調穩氣息後拔刀出鞘,帶起沾染火花的煞氣纏在刀身。
荀杉墨是知道上一世的池舟舟到底有多菜的,此時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疑問。
池舟舟抓的就是這一線生機。
她刀尖向前,身法奇快,一息之間人已經到了荀杉墨身側。
荀杉墨嗤之以鼻,看池舟舟哪裏都不順眼,索性召來赤霄劍,立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台下登時沸騰起來。
——“竟是心劍!沒想到今年大比開場就這麼刺激。”
——“荀師兄竟已到了人劍合一,無我無劍的境界!當屬年輕翹楚!”
——“糟了糟了,池師姐危了,甜甜的愛情蹲不到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到底是無極門還是八卦門啊!
池舟舟腦內吐槽的功夫,刀尖凝成了煞氣已經竄到了論劍台西側,並化形成一隻肥美的柯基。
池舟舟卻驀地收手,隱匿了氣息。
她露出一抹邪神的微笑:沒想到吧大寶貝,你會用心劍迎戰,是書裏早就寫好的呢。
此時,小翹臀身上的煞氣大盛,對著荀杉墨齜牙咧嘴,釋放出十成敵意。
於是,男人拿著劍的手動了,赤霄攜著烈焰斬下,揮出一道勢不可擋的劍意,直直衝向小翹臀。
池舟舟嘴角都要咧到大不列顛北愛爾蘭去了。
她攥起拳頭舉到嘴邊,哈了一口氣,借著暴力人設的力量揮向荀杉墨後背。
她的想法很簡單,把這鬧心玩意兒打下台就行。
荀杉墨卻在這時回頭了。
池舟舟看到他嘴角譏諷的笑容,心裏咯噔一下。
於是,還沒來得及徹步退開,荀杉墨已經一手握住池舟舟的拳頭,另一手將這股力量原路奉還打在她肩頭。
池舟舟不受控製地開始自由落體,往台下砸去。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小翹臀突然從背後發起了攻勢。
全場都傻眼了。
隻見它一屁股撞在荀杉墨後腦勺,放了個震天響的屁。
荀杉墨臉上還掛著勝者的微笑,就這麼莫名其妙被一屁崩下了台。
他落地的速度完美追上了池舟舟。
於是“嘭”地一聲巨響,兩位試手人員分毫不差地同時撲在了地上。
論劍台上刮過一陣冷風,台上的小翹臀蹲的很乖,興奮地“汪”了一聲。
莫別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池舟舟頓時覺得她師父可太牛了,她從來沒見過有人能真的笑出“噗嗤”聲。
風中屹立的弟子們揣著小手手,一臉迷茫;長老與峰主們也麵麵相覷,看向掌門;掌門李忘風倒是吃瓜吃的過癮,桌上的奶香瓜子殼嗑出一座小山。
一時無言。
就在這對峙之中,晏缺倚著的那顆千穗槐木樹身微晃,落下許多碎葉來。
光斑穿過樹隙,照在晏缺瓷白的肌膚上,美人黑眸紅唇,淚痣緋紅,明明眉間隱隱帶著戾氣,也絲毫掩蓋不了攝魂奪魄的美感。
礙於係統之前給出的刺殺劇情,池舟舟整場都注意著晏缺那方的動靜。
畢竟,分掉了可以再打回來,可是工具人沒了,她腦袋就是真的沒了啊!
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風開始變得狂躁時,池舟舟已經一個鯉魚打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竄到了晏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