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從不抬起頭,抬臉也是讓劉海擋住半邊臉,他渾身撒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一塊遭人無視的地板磚。
小澤優子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她也曾那麼手足無措地站在人群中。
“走吧,”她微笑著跑過去,“在想什麼呢?”
順平不敢動顫地抬起眼。
“走吧,”小澤優子羞赧又大方地拉住他的袖口,“我們都是同學,沒什麼好害羞的,對了,你要買什麼款式的衣服啊?”
她聲音很細:“我媽媽是時尚雜誌的編輯,我也很會挑衣服,我給你挑吧。”
順平比較怕生,在人多的地方他一般不怎麼說話,特別是和女孩子,所以小澤優子為了活躍氣氛,說了很多的話,但她其實也社恐。
“所以,”她尷尬的沒話找話,“你的術式是什麼呀?”
他埋了半天腦袋:“是毒。”
小澤優子挑著男士運動服的手一頓。
“我是天生反轉術式,”她停頓了一下說,“好像天生就是治療別人的術式,如果這個毒會傷害你的話,吉野君或許可以來找我。”
順平這次回答快了點:“我知道,你救了我。”
“所以,很謝謝你,”他猶豫著眨了眨眼睛,緊接著望過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早就因為相信真人的話而死了。”
小澤優子也很抱歉:“對不起,我也不該讓你和虎杖君換座位的。”
“沒事的,”順平善解人意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喜歡悠仁,所以,而且,你當時也在氣頭上……”
他越說越想對她鞠躬,但比她高半個肩,恰好在做出這個舉動時撞見了一雙半弧的杏眼。
而她立即撇過臉,惱羞成怒,細白的臉噌的一下通紅。
“沒有,”小澤優子生氣地跺腳,“我沒有!”
“優子!幫我看看這件衣服怎麼樣!”釘崎野薔薇踮著腳喊。
小澤優子滿臉通紅的停了會兒,她又回頭,稍微冷靜的說:“吉野,那你自己看看吧,看好了直接告訴我,我給你買單,就當賠禮了。”
這個吉野簡直太沒有眼色了!
釘崎都知道她叫吉野來是為了讓她不再問關於虎杖的事情,這個吉野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小澤優子氣呼呼的不想和順平說一句話,不過,剛轉學的三個學生還是要在一起上私人小課,一起擠在高專的小教室裏。
伊地知掏出五條悟留下來的記事本:“嗯,悠仁和順平一起看電影鍛煉咒力,然後再對打……”
小澤優子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兩個男孩子都不好意思和她擠那張小沙發,但都在沙發附近,順平站著,而虎杖悠仁就坐在沙發一側的扶手上,手垂在敞開的腿間。
他的手忽然動了:“誒,小澤,伊地知先生喊你出去。”
小澤優子如夢初醒地抬起臉。
“小澤,”虎杖悠仁無奈地重複了一遍,“伊地知先生喊你出去找家入小姐上課。”
她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立即轉過臉,手擋住麵向他的那一側發燙的臉,背著身子出去了。
伊地知帶著她出了門,但其實兩間房就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裝修幾乎一模一樣,家入硝子小姐就穿著白大褂,翹著腿坐在沙發後。
她放下了叼著的煙:“坐。”
“家入老師好,”小澤優子冰手敷著滾燙的臉,“我叫小澤優子。”
家入硝子厭煩地擺了擺手,一股煙味彌漫:“不要喊老師,把我喊得那麼老。”
“家入小姐好。”她馬上改口。
“嗯,”她念了一聲,將指尖的煙在煙灰缸裏碾碎,讓氣味在房間裏彌漫消失。“我也是反轉術式,也是有治愈功能,還考了醫師資格證。”
當醫生啊,太好了。
小澤優子迫切問:“我們不用打架吧?”
“我不建議,”家入硝子又翹起腿,“因為我們的反轉術式需要正能量,而咒力來自負麵情緒,一個人有沒有那麼多的情緒,咒力又是有限的。”
小澤優子表明心意:“我會好好當醫生的,但是,我們應該除了反轉術式還有學別的術式防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