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騙人的吧。
這像極了電影裏的武打情節,一下鎮住了所有人。
那頭因著偷襲成功,而萎靡著撐起身子,準備給他亮亮家夥的幾個人,也掙紮著湊在一起卻畏縮著不敢上前。
裴謹動了動脖子,腳下上前才邁了一步,就唬得那幾人一跳,齊齊後退了兩步。
“……”
“小子,你等著!”
“走!”許是真慫了,不等裴謹開口,幾個人撂下句狠話,扭頭就跑了。
徒留下一臉恍然的李龍和裴謹。
就這?
“用幫你打電話麼?”
好吧,見他搖頭,裴謹也沒堅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午的事情讓裴謹小心眼的記住了,這會兒對著李龍,臉偽裝的力氣都省了。
“還能走麼。”
李龍點了點頭,裴謹彎腰托著他,將人扶起,考的進了,那股子酒氣,便是裴謹這種常年和酒精打交道的調酒師,都有些受不了,特別是那混雜了各種味道的氣味,臭的厲害。
他難耐的皺了皺眉。
“去哪?”嘶啞的幹癟的,帶著酸澀酒氣的味道彌漫。
……
裴謹最終將人帶回了家。
這不是李龍第一次來裴謹家,事實上當年裴謹的父親最初催賬的時候,他就帶人來上門要過債,甚至這屋子當初幾次被砸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時隔幾年再進來,還是以這樣的形象,被裴謹攙扶著半抗進來的情形,讓李龍心生複雜。
裴謹家是真的空,那種簡潔到簡陋的,沒有生氣的空蕩蕩。即便茶幾整潔,地麵幹淨,卻依舊讓坐在沙發上的李龍感受不到一點的人氣,或者說生氣。
被酒精侵蝕的遲鈍了許多的大腦,不自覺地想著。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環境中,裴謹一個人,過了好多年。
李龍看著將他放在沙發上,放下書包,去燒熱水的裴謹。
如今的大男孩兒,當年卻還是個倔強小小少年。
他能回想起來的,竟然隻有當初他鼻青臉腫的仰著頭,擲地有聲的說,‘錢我會還的。’
那時候他讚一聲小小年紀,有骨氣。可是心底未嚐沒有初生牛犢不怕虎,想的太簡單,還是個孩子的念頭。
可是如今再看呢……
李龍接過裴謹端來的水杯,對上他四平八穩的眼神,突然笑了一下。
“算我欠你一次。”李龍嘶聲笑道。
裴謹挑了挑眉,他雖然多管閑事救了他,也隻是看在以往李龍還算好說話,上次他去改貸利也痛快答應了,雖然免不了挨了頓打,可是到底重算了利息,不管怎麼說,他沒多做糾纏,他就承他一份情,也是因此才會出手幫忙。
卻沒想到,李龍會這麼說。
裴謹笑了一下,態度比方才誠懇多了,他也沒有要客氣的意思,直接應了下來。
裴謹前幾年沒少打架,也沒少挨打,就算這一年多老實了,可家裏還是備著常用藥,以防不時之需。
現在倒是正好便宜了李龍。
兩個人本來就不是多麼友好和諧的關係,裴謹又堅決回絕了馬哥的招攬,再不可能和他們發生點什麼。
於是裴謹也沒有什麼客套的意思,幫李龍包紮了傷口,拿了一套他的衣服給對方換上,又貢獻了兩條被子,就這麼將人扔在了客廳。
第二天他起床上學的時候,李龍還在睡,整個客廳都是一股子酒後發酵的味道,嗆人的難受,也幸虧最近天氣比較熱,客廳廚房那邊的窗戶都開著,否則怕是要給人熏吐了。
裴謹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喊李龍,就直接去上學了,等他晚上再回去的時候,李龍已經離開,連帶著他睡過的兩床被子,也馬馬虎虎的疊在沙發上。
這件事兒裴謹轉眼就望到了腦後,卻沒想到,就是這麼一件在他看來不起眼的小事兒,險些讓他栽了跟頭。
要不人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救了李龍的第三天,五中高開前最後一次大休。
周六下午放學也不過才5點多。
提前兩天徐茵就拒絕了徐楊的接送,和劉佳、裴謹幾個人越好了今天去圖書館複習。
對於她這個大膽的建議,徐楊咬碎了牙,到底礙著中間還有兩個擋箭牌似的女同學,才堪堪忍下了。
隻是徐楊怎麼也沒想到,本來應該一起去圖書館複習的幾個人,因為劉佳和霍城兩個人臨時有事,其他人不想當電燈泡,變成了徐茵去裴謹家裏一起複習。
也就是這麼一點小小的變故,卻沒成想就真的出了事。
作者有話要說: 裴謹:你六親不認的步伐呢,怎麼躺了。
總是放存稿箱忘了點發表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