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賽場中, 幾個統一身著迷彩服的教官緊追著前往慌慌忙忙逃竄的參賽選手,不斷縮小著中間的距離。
有個扛著武器的單兵喊了一聲:“前頭的姑娘你停著,我們淘汰你就完了, 不然一會兒彈子走火了。”
這些單兵常年在邊境戰苦中生存, 鮮少看見遇到這種膽子像鹿一樣、連頭都不敢回的新兵蛋子。
又見那人微長的黑發散在肩頭, 跑動間隱約露出的一點頸子更是凝白如脂玉,在光下白得晃眼, 紛紛猜測要麼那人是個beta姑娘……
要麼,就是他們破天荒地在秋招賽場上碰上omega了。
身旁的同伴搗了他一肘,笑罵道:“你這話說的像耍流氓一樣,人家肯定更害怕了!”
瞧著前頭踉踉蹌蹌往前跑的落單者, 說話的教官扣動扳機,朝著前頭的人影射出一道彈子。
飛射的火光在那人的腳下一連串的炸開,更是把人嚇得不輕,身子一歪便是倒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空檔, 後頭的教官們直接追了上來。
“等等, 別把人嚇著了。姑娘你隊友呢?你是beta還是omega啊?”
慢慢走上前的單兵短暫地收了槍/械,撓了撓頭;
他尋思他們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怎麼這落單的新兵一副被嚇得不輕、瑟瑟發抖的樣子。
從單兵的角度, 能看到跌倒在地上的新兵的發頂和一點點白得通透的鼻尖,那人死死垂著臉。
“你抬起頭來,哪個星係的?哪個軍校的?”
似乎是發現自己逃無可逃,頓了半晌, 那可憐兮兮的落單者才緩緩抬起了頭。
有黑亮柔軟的微長發絲順著他的動作向後掃去, 一雙漆黑的宛若幽深古井的眼瞳驟然撞入了一群教官的眼中。
這人的臉孔生得極為精致,皮膚白皙如璞玉,一雙微微上挑的眼中含著一點冷光, 哪裏有什麼畏懼、膽怯。
漂亮是漂亮,卻也絕對不弱氣。
他瞬息間變換的氣質,一掃剛剛的無助的彷徨,哪裏是什麼小姑娘,分明是
個冰冰冷冷的青年人。
看著青年微微勾起的唇角,幾個單兵心中一震,危險之意爬上脊背心頭。
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們無法用言語表述,仿佛有滑膩冰冷的毒蛇沿著他們的腳踝慢慢向上,引誘入陷阱後才長開了血口。
中計了。
最先讓他抬起頭來的單兵麵色僵硬,想要抬起手中的武器直接掃射麵前之人,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
準確的說,是他的大腦中一片空白,雖然眼睛還能轉動、意識還尚且保留,但卻徹底了失去了身體控製權,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也就在這時,他們終於想起了這張漂亮麵孔為什麼那麼熟悉。
它印在各大網站的搜索欄,是帝國人民都見過的臉孔。
這人是帝國的王儲,秦望生。
抬起頭時,青年的頸間像優雅的鶴,喉頭顯出的凸起微微滾動。
他一掃之前的慌張和彷徨,就這麼慢條斯理地撩起頸間的碎發,用腕子上的皮筋係好。
遠處留在物資包周圍看守的單兵還有五個人,都沒把那個落單的選手當回事。
正在低頭燒烤著肉食的單兵抬頭朝不遠處看了一眼,正看到自己幾個兄弟把那個“弱小無助”的新兵圍住,不知在說些什麼。
從他們的角度,隻能看到一點白光。
單兵將手中的烤肉翻了個麵兒,嗤笑一聲揚聲道:“你們幾個狗東西幹什麼呢?!”
喊了兩聲,那些人根本不加理會,還是背對著他們不知在和落單新兵說些什麼。
另一個教官笑道:“不會是碰見什麼美人走不動路了,正調戲人家小孩兒吧,我過去看看,這些家夥犯什麼混呢。”
說著,他插著兜往那邊走。
越是往前靠近,他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他看不清被圍在裏麵那人的臉,卻能看到那人低垂著頭而旁邊的身著迷彩服的弟兄卻一動不動。
詭異般的死寂,像是一群雕塑。
這人不由得從腰間掏出了武器,警惕道:“那邊的幹什
麼呢……”
話音未落,一道慘叫聲驟然從身後響起,把他驚得渾身一個哆嗦,猛然拔/槍回身。
物資包附近簡單的紮營地處,已經有兩個兄弟一坐一癱,身上的積分光屏都黯淡了,說明他們已經被淘汰。
而另外兩個,一個正被一個看不清臉的金發男人箍著後頸,死命地掙紮;
而另一個正被破了弱點,他回頭時正巧看到這個夥計身上的積分消失。
男人心裏又驚又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兄弟們竟然被一群新兵蛋子處理了。
他嗬斥道:“翻了天了一群小兔崽子!”
剛要扣動指下的扳機,忽然一道橫掃的黑影不知何時繞到了他的附近,從側身切入帶起呼嘯地破風。
男人大驚失色,抬起手臂就擋在了自己的臉前,下一秒一記力道大得出奇的鞭腿狠狠甩在他的小臂上;
伴隨著劇痛蔓延,他整個人都被這股力量帶倒在地上。
想要翻身爬起時,那黑影已經順勢上前直接鉗製住他的雙臂,向後一剪便讓他像條被魚線綁住的失了水的魚,掙紮不得。
一記響聲在耳旁紮開,特質的彈子雖然不會要人命,但打在肉上還是會撩起一陣刺痛。
男人身子一僵,知道自己的已經被淘汰了。
而身後的鉗製驟然一鬆,他猛然回頭時看到了一張令他震驚的麵孔,嘴唇蠕動幾下到底沒說出什麼話來,神情逐漸頹敗。
“黎將軍……”
那邊敖柔和利瓦森兩人合力解決掉最後一個教官後,臉上都帶著遮掩不住的興奮之色。
“學姐,處理好了。”
黎止略一昂頭,示意他們往那邊看看,“先去把那邊的教官點掉,省的夜長夢多。”
“好嘞!”敖柔滿臉興奮,應了一聲後便朝著飛快跑過去,就這麼輕輕鬆鬆將那些石像一般的教官一一淘汰。
黎止又看回了神色萎靡的單兵,“我記得我見過你。”
那單兵聞言,原本有些無奈的神情驟然變了,他抬頭看向黎止時眼睛發亮,“黎將軍你還記得我麼?我當時在m-42上
和您一起執行的下洞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