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五十六章:惡心(1 / 3)

全部章節 第五十六章:惡心

全部章節 第五十六章:惡心

遲立東的眼中全是貪婪,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遲早早。遲早早的心裏一陣悲涼,緊緊的握住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哥怎麼將車開撞在那大貨車上?”

遲立東的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道:“我怎麼會知道,突然就撞上去了。”

他明顯是在說謊。遲早早無比的疲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言不發的走出了病房。在麵的遲立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就算是問出來又能怎樣,他是他們的父親,就算是他的過錯,她又能將他怎麼樣?

這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的悲哀。遲早早渾渾噩噩的走在走廊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悲愴的笑。

那笑在一張蒼白的小臉刺眼極了,晉城看著,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都沒有說,隻是蠕動了一下嘴唇。

遲早早問不出來,警察能問得出來。大概是晉城打過了招呼,晚些時候,就有警察過來告訴遲早早,車子撞向大貨車的時候,遲楠確實是和遲立東發生了爭執。大概是太氣憤,所以情緒失控。車子才會直接撞向了大貨車。

遲早早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嬌嫩的唇瓣上起了幹涸的褶子。她麻木的點點頭,沙啞著聲音道:“謝謝,我知道了。”

身上帶著巨大的悲傷,她冷靜得不符合常理。晉城有些擔憂,和那警察低聲說了幾句,又回到了遲早早的身邊,看著她低垂著的額頭,低低的道:“想吃什麼,我去買點兒上來。”

遲早早搖搖頭,抬起頭看著他,強撤出了個笑容,道:“不用了,今天謝謝了,你先回去吧。等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好嗎?”

如果不是晉城一直陪著,也許,此刻她還是一團亂麻。

晉城凝視著她,伸出手替她擦去無意識間落下的眼淚,低低的道:“早早,別這樣,想哭就出吧。”

大概是常年在外,他的指腹微粗糙,卻異常的溫和幹燥。遲早早很快別開了臉,強笑著道:“放心吧,我沒事。真的。”說道這兒,她聳聳肩,努力的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晉城最終還是買了好些吃的東西送過來才走的,熱乎乎的湯麵和粥,還有一些小甜點。

謝謝說得太多,到最後已無法說出口。遲早早隻能是用力的扯出微笑,告訴他,她沒事。

鄭崇回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嗚嗚的震動在安靜的空間中有些刺耳,遲早早一直都沒能睡著,看了一眼手機,輕手輕腳的走出病房外。

“才剛開完會。”鄭崇的聲音滿是疲憊,帶著淡淡的暗啞。

明明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可在這一刻,遲早早卻失去了語言。努力的不讓他察覺出她的異樣,故作輕鬆的笑著道:“你快睡吧。”

鄭崇嗯了一聲,微微的頓了頓,像是想說什麼,終隻是說了句晚安。

走廊上空蕩蕩的,有陰冷的風嗖嗖的從窗戶中吹進來。遲早早抱住了手臂,緩緩的蹲到地上。白日裏的鎮定堅強,在此刻曝露在一地透明刺眼的燈光中。

遲楠是第三天才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的,一直沒有醒過來。晉城的那位朋友醫生說,也許,永遠也醒不過來。

也許潛意識中早已做過最壞的打算,遲早早竟然沒有落淚。隻是緊緊的握住了遲楠冰涼的手。像小時候一樣,緊緊的握著。可他,卻不能再為她遮風擋雨,不能再將她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有冰涼的液體打遲楠蒼白,顯現出青筋的手背上,一點點的蔓延下滑。

遲楠這個樣子,家裏再也請不起人。遲早早向阿姨道謝,多謝她這些年的照顧。

阿姨擦著眼睛,道:“這些年你哥對我不薄,我在超市中找了一份打掃衛生的工作。別的我幫不上忙,小寶上學後我就接送,你忙你的。從出生起我就帶著他,這個時候走,我舍不得。”

遲早早的眼睛紅了起來,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待她開口說,一直沉默的小敏突然開口道:“我也不走,我會去找工作,你不在的時候我去照顧遲遲先生。”

她一個小姑娘怎麼照顧遲楠,遲早早扯出了個笑容來,道:“沒事,我會請護工,不在的時候護工會幫忙照顧。”

小敏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隨即眼神堅定了起來,道:“醫院裏花錢如流水,請護工也要錢。我下班再去醫院,不會耽擱上班的。”

遲早早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一時間心緒複雜,酸澀難擋。剛想開口說話,一旁的阿姨卻道:“早早,你就放心吧。小敏會照顧好的,醫院裏……你什麼都別擔心,趕緊去找班上。等以後穩定下來,想找護工再找吧。”

在這個時候,幫忙的竟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遲早早的眼淚掉了下來,撲在阿姨的身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宅子拆遷的事情在短短的時間定了下來,在晉城的幫助下,遲早早拿到了部分的拆遷款。

晉城想得周到,知道遲早早要找房子搬出去。先替她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去看房子的時候,那人見晉城陪著,立即便笑著說房子已經空了很久了,隻要愛護房子,房租隨遲早早給。

遲早早不願意讓晉城因這事欠別人一個人情,問了具體的房租,才肯租下。饒是這樣,因著晉城的麵子,她也占了不少的便宜。房租比附近的房子要低一些。是晉城拍板定下來的。

遲早早的工作也是晉城幫忙找的,薪水於她來說已算得上高,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連拒絕的勇氣也沒有,隻是濕了眼眶。

所有的擔子都落在肩上,前所未有的沉重。在來自各個方麵的壓力中,她不敢放鬆下來,害怕放鬆下來,自己就會崩潰。

和鄭崇的聯係越來越少,甚至,躺在床時,甚至沒有力氣去撥打他的電話。明明說的去不了多久的,鄭崇卻遲遲未歸。忙得好像是失去音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