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五十六章:惡心(3 / 3)

她的語氣中帶著輕蔑和不屑,邊說著,邊端起麵前的摩卡淺啜了一口。

遲早早想起遲楠因她所受的侮辱以及委屈,拳頭緊緊的握緊,冷冷的看著她。

被她冰冷至極的目光所震懾,齊瑜冉很快收起了那副嘴臉。又不願就此退步,似笑非笑的道:“日期是昨天晚上的你看到了吧?我猜猜,他昨晚和你說什麼?是告訴你他忙,還是告訴你,他在開會?”

遲早早的臉又是一白,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不願再聽她說下去,起身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她的失態好像取悅了齊瑜冉,齊瑜冉的心情好極,見她走到門邊,要拉開門時,又開口道:“我這還有件你感興趣的事。”

她沒有賣關子,微微的頓了頓,接著道:“你知道,上次工業園那邊的貨出問題,鄭崇為什麼會那麼爽快的幫忙嗎?”

“因為,你和鄭崇之間的那個孩子,讓家教一向甚嚴鄭家覺得虧欠了你。鄭董甚至已經將你定位鄭崇的妻子。他甚至已經立下了遺囑,如果鄭崇不和你結婚,他一毛錢的遺產也拿不到。”

“嗬,鄭崇沒有過告訴過你吧?對了,這種事,他當然不會告訴你。”

齊瑜冉笑得得意極了,遲早早咬緊了嘴唇,用力的搖頭,腿腳發軟,她沿著門下滑,一直蹲到了地上。想要站起來,卻沒有一點兒力氣。淚水忍不住的要掉下,嘴唇上的疼痛讓她勉強的克製住自己。

“不,不可能……”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這話。不可能,確實不可能,怎麼會有那麼荒唐的事。要是懷了孩子就能嫁入鄭家,那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打著鄭家的主意。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那麼荒唐的事。

齊瑜冉踩著高跟鞋,一步步的靠近她,然後站住,居高臨下的看著,又緩緩的蹲下身,欣賞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輕笑著道:“可不可能,你打電話向鄭崇求證不就知道了嗎?你不會不知道,鄭崇有個青梅竹馬的女友吧?那個女人因他而死,他為她守身如玉十幾年,你不會以為,他真的會愛上你吧?”

齊瑜冉的嘴角露出了個惡毒的笑容,微微的頓了頓,細長的手指摩挲著精致的下巴,打量著遲早早,輕笑著道:“讓我來猜猜,他為什麼會對你感興趣?他應該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吧?噢,你不知道吧,男人最迷戀的,應該是女人的身體。這年代的處多難找,恭喜你,你用你的青澀取悅了他。”

遲早早的臉上的血色早已褪盡,唇瓣被咬出深深的血痕來。她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努力的撐起身體,跌跌撞撞的爬起,打開門往外走去。

齊瑜冉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一字一頓的道:“遲早早,這還隻是開始,我恨你們遲家所有的人,包括那個小孽種!”

遲早早的腦子裏渾渾噩噩的,什麼也再也聽不進。相片中場景一遍遍的回旋在腦中,胃裏一陣翻湧,她忍不住的就要嘔吐出來。

她的樣子狼狽極了,穿過大廳時引起了一陣嘩動。她在異樣的目光中逃離,衝到外麵的垃圾桶旁吐了進來,像是要將胃給吐出來一般。

鄭崇的話猶如就在昨日一般在耳邊回響:“寶貝兒,放輕鬆,享受的時候,什麼都別想,感官至上。”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一樣,性和愛永遠都是分開的。感官至上,感官至上,他和她在一起,為的是感官的愉悅。

心髒一陣揪疼,每次他的迫切,他的熱烈出現在腦海中。遲早早不停的幹嘔著,淚水沿著臉龐不停的往下流。

幸福怎麼會來得那麼容易呢?她早該知道的,她早該知道的。他的車中還放著佛歌,他怎麼可能真的放下了。

隻怪她太傻,太傻,傻到以為,自己的真心,真的就能感動到別人。她錯了,她誰都沒有感動,她感動的,從來隻有她自己。

遲楠也知道了嗎?否則,他怎麼會讓她為難?遲早早的腦子裏渾渾噩噩的,累積起來的淚水像是決堤的大水,不停的往下流,似是無法停止一般。

有路過的行人詫異的看著她,匆匆走過。她卻渾然不覺,惡心得隻想吐。

他是為別人守身如玉,她破了他的例。她也隻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官至上,感官至上,一個感官至上的人,又怎麼可能,為她守身如玉。

她能給他的,其他的女人同樣也能給,甚至會更加的刺激。遲早早一遍又一遍的嘔吐著,腦海中閃過方悄悄的臉,以及另一張陌生女人的臉,手指扼住喉嚨。任由著一陣又一陣惡心將她覆沒。

胃中的東西被嘔幹,她失魂落魄站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忽然想起電話中他說的話,他說,他忙,他要開會。是啊,是在開會……

身無片縷的肉體交纏,粗喘嬌吟就像是親眼所見的呈現在腦海中。她麵容痛苦的緊緊捂住頭,像是要將那些東西全都給擠出腦海中。

良久之後,她才鬆開了雙手,抬頭看著頭頂撥開雲層落下的淡薄透明的陽光,想流淚,卻突然發現,所有的淚水,在這一刻,都已經幹涸。

她狼狽,倉惶的站著,胸口像是被挖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空落得讓她想要失聲大哭。更想要,找個地方,一醉方休,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可是,她更清楚,她已經沒有了任性的權利。就這樣也好,隻有痛,才能讓頭腦更清醒。痛怕了,才會時時刻刻的提醒她,不要犯傻,再也不要犯傻。

是啊,她不能再犯傻,她再也沒有,犯傻的權利。也,再也沒有勇氣。

包裏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個不停,她沒有去看,茫然而麻木的朝著醫院的方向走著。熙熙攘攘,鬧哄哄的人群仿若不存在,所有的喧囂都已遠去,至此,隻剩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