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六十四章:小人(2 / 3)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任何的波瀾。鄭崇的心髒沒由來的一陣窒息,腦子中突然想起醫生所說,流產的時候她並未打麻藥的話,喉嚨裏一陣哽噻,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當初的她,是經曆了怎樣鑽心刺骨的疼痛?因為痛,因為有了那個教訓,所以,才會覺得累覺得疲倦麼?

即便是重新開始,即便是再在一起,她也無法放下心房,害怕,害怕他,隨時會丟下她。

鄭崇忽然想起,她說起他是因遺產才會想和她結婚時的慘然的笑容,心髒的傳來了一陣刺痛。他鬆開了拳頭,放柔了聲音道:“早早,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隻因這輩子,我不能沒有你。也許,你還在為我爸立下遺囑的事情不能釋懷。但我想和你在一起,都與那些無關。”

“他所分的股份,我三輩子也花不完。可那又能如何?這些年,我從未想過要和他們爭,不然,我也不會四處的遊蕩。以前,我害怕,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可現在,我很清楚,沒有你,就算擁有再多的財富,我這輩子也完了。我已經和他們都說清楚,我父母名下的股份,不動產,我什麼都不要。這樣,足夠表示我的誠心嗎?”

他的語氣堅定而低柔,像是怕嚇到遲早早似的。遲早早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無比苦澀的道:“你何必這樣,鄭崇,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鄭崇就開口打斷,堅定的道:“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我會等你。”

遲早早的鼻子酸澀不已,一時無言,鄭崇很快就岔開了話題,拿起了沙發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遞給遲早早,若無其事般的道:“剛才怕你會走,才沒給你。換上吧,吃了東西我送你回去。”

遲早早沉默著,接過衣服去臥室換上。出來的時候鄭崇已經將粥和鹹菜擺在了桌子上,有些不自在的道:“阿姨沒過來,將就些吃吧。”

這是鄭三少第一次下廚房,遲早早看向那粥,米是米,湯是湯,還未融在一起,也不知道煮沒煮熟。

鄭崇見遲早早沒動,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一聲,道:“我嚐過了,已經熟了的,能吃的。”

從未做過這種事,他的麵上有幾分尷尬。主動上前替遲早早拉開了椅子。這一頓早餐吃得是索然無味,那粥也隻是熟了而已,完全沒有任何味道。倒是阿姨醃製的鹹菜挺好吃的。

吃過早餐,鄭崇主動送遲早早回去。路上的時候還買了一條絲巾,替遲早早遮住脖頸間他昨夜留下的痕跡。

他本是還想和遲早早說說話的,但在一直有人打電話。待到下了車,又忽然覺得找不到可說的,隻得放柔了聲音道:“好好休息,明天去看電影好嗎?”

他放下姿態,遲早早不自在得很。匆匆的點點頭,便進了樓道中。鄭崇本是想跟著進去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陰影之中。

第二天中午,鄭崇便出現在了小區下,手中拿了一束玫瑰。這是周末,小區下有好些人在打麻將吹牛。他的麵容俊朗,才從車上下來就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遲早早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挨個兒的散咽了。遲早早有些懊惱,瞪圓了眼睛道:“你怎麼來了?”

“我給你打了電話,你不接我就過來了。”鄭崇笑得有些無辜,又很有禮貌的和一群打麻將的人打了招呼,才將花遞給遲早早。

遲早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臉上難掩的懊惱。旁邊打麻將的人忍不住的起哄:“小姑娘,快接著吧。我們這是三缺一呢,借你男朋友陪陪我們啊。”

遲早早的工作忙,又要跑醫院。和這些鄰居並不熟,但阿姨和大家到時挺熟的,她經常帶了小寶在樓下玩。有幾次還拿了別人做的醃菜回去。

這事遲早早怎麼做得了主,紅著臉沒有說話。鄭崇故意的為難她,也不回答,隻是笑吟吟的看著她。

“哎喲,這隻是說說而已,舍不得啊?”有人又開始笑著起哄。

見鄭崇不說話,遲早早惱得很,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道:“怎麼會,他可喜歡打麻將了。”

其實她從未見過鄭崇打麻將,他可不像是喜歡這些東西的人。不過,既然他不開口,讓她難堪,她自然很樂意替他應下。

本來就是三缺一,那幾人高興得很,立即便擺開了桌子,笑著道:“那來吧,好不容易一個周末,可不能浪費了。”

鄭崇大方得很,非但坐下打麻將,還請了大家吃甜點喝茶。遲早早從未見他打過麻將過,誰知道這廝的技術好得很。坐下便一連坐莊。直讓另幾人叫苦不迭。才打了十幾把,就嚷嚷著要換人。

鄭崇趁機退下,將贏的錢買了零食和瓜子分給大家,然後牽著遲早早上樓。樓道裏很安靜,並沒有人,他在口袋中掏了一會兒,變戲法般的掏出了一枚戒指替遲早早套在手上。

遲早早低頭一看,想要拿下來。鄭崇卻摁住了她的手,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拿起,遞到遲早早的麵前。

他的手上也戴著的是大號的,壓低了聲音輕聲的道:“這就是婚戒了,嗯?”

印象中,鄭崇一直都是個不喜任何累贅的人。手上突然戴上了戒指,還是戴在無名指上,怎麼看怎麼別扭。

別扭過後,遲早早才反應過來,這廝剛才是在求婚。連求婚也這麼隨便,還真是看不出他的誠意在哪兒。

“誰要和你結婚了?”遲早早有些沒好氣,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將被他手掌包裹著的手抽出來。

鄭崇輕笑出聲,低頭看了遲早早一眼,戲謔道:“我也沒說要結婚呀。”

遲早早氣悶,理也懶得理他,用力的將手抽出。鄭崇更緊的握著,半摟著低頭吻了吻她的鬢發,輕而低沉的道:“全世界隻有那麼一對,三生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