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是一個有丈夫的人。你認為,大庭廣眾之下和陌生男人摟摟抱抱,是一個已婚的女人該做的事情嗎?”
他一手撐在牆邊,高大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覆蓋著沈蔚藍,以至於,眼前她隻能看到傅司言那張又臭又冰冷的撲克臉。
沈蔚藍便低下頭來,想了想,後繼續賠笑,點著頭,先生說得對,可是話又說回來。
“傅先生,我的確是一個有丈夫的人。但是,還有一件事你恐怕是忘了,我的丈夫,他,不,要,我——”
他不要我——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仿佛是一個拋棄許久的小妻子委屈巴巴的在述說不滿一樣。
傅司言立刻皺起眉頭,聽到“他不要我”那四個字的時候,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他薄唇微微動了動,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半晌,傅司言隻得抓住沈蔚藍的手臂,壓著不滿的語氣,吼道:“總之,我不許你和那個人一起去吃飯!”
“傅先生,你不覺得你的這個請求很奇怪嗎?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不許和學長一起吃飯?”沈蔚藍的身子忽然站直,一手拿開傅司言撐在牆邊的手臂。
她上前一步,仰著頭,死盯著眼前的傅司言。
“傅先生,你這有點多管閑事了吧?”沈蔚藍臉上露出一抹不解的笑,“我們兩個隻是合作關係,現在合作過了,你還管我?”
傅司言便反攥住沈蔚藍的手腕,再次將她推在牆邊,一手輕挑起沈蔚藍的下巴,慢慢俯下身,溫熱的氣息灑在沈蔚藍的臉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到不能再貼近。
“你又何嚐不是在裝傻呢。”他聲音極輕,說起來,有些嘲笑。
沈蔚藍便爽朗的一笑,挑眉,聳了下肩膀,“我這可是跟某人學的。”
“人家不要我,我總不能上趕著的跑去拉人家衣角喊著帶我回家吧?傅先生你說呢?”沈蔚藍勾唇,比起諷刺,她的戰鬥力完全不亞於傅司言。
正如葉七所言,以前傅司言身邊的人對傅司言向來畢恭畢敬,傅司言說什麼便是什麼,可現在呢?
“無論如何,今晚你必須和我回家吃飯。”
他冷著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
沈蔚藍便搖搖頭,“那我可能……”
“我給你報酬!”他皺眉,劫住了沈蔚藍接下來要說的話,語氣更加不爽了。
聽到報酬,沈蔚藍立刻挑眉,眼睛都亮了似的,笑出聲來,問傅司言,“多少報酬?”
“你的眼裏是不是隻有錢?”他望著沈蔚藍的眼神裏泛起了波瀾,聲音是說不出的低沉。
“為什麼不管做什麼事兒你第一個想到的都是錢?沈蔚藍,錢對你來說算什麼?為了錢尊嚴都不要了?”
他忽然暴躁的脾氣,吼的沈蔚藍莫名其妙。
沈蔚藍便呆站在原地,傅司言冰冷的眼神看的她背後有些發涼,壓力也隨著一同襲來。
錢對她來說,算什麼?
算命——!
她如果不幫爸爸還上那些欠的錢,她就不能活著,這就是她的命。
“可能就真的如你所說,為了錢,我連尊嚴都不要了。但是傅司言,我的錢都是我用我自己的汗水換回來的,我並沒覺得我為了錢不要尊嚴!”
“傅先生,我尊重你,希望你也尊重我。畢竟我不像你,一路都那麼順風順水,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不同,我如果想好好活著,我就要用我這雙手來爭取!”
沈蔚藍抬起雙手,看著傅司言的眼眸有些紅,她指著自己拇指上的繭子和水泡,破涕為笑。
她抬起手輕擦著眼角還在逞強笑起來的模樣,真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