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的時候,餘光不自覺的掃到了古箏上的弦。

在看到弦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似的,猛地站直了身子,雙手扶了上去。

竟折了,全部都折了,一根不剩下。

就連四角都被摔壞,徹底沒了古箏的模樣,隻剩下中間一段還是好的。

天……

她的古箏……

沈蔚藍雙手扶上,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瞬間紅了眼睛。

沈蔚藍慢慢坐了下來,有些哽咽,誰做的……

這是誰做的……

BOOM——

古箏又一次的響起,是沈蔚藍手掌心砸在古箏上的聲音。

她眼底裏泛著淚花,懊惱和自責一瞬間湧上心頭。

第一次,她沒能保護它,可這次,她還是沒能保護它。

爺爺說,若你想學古箏,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愛護你的家夥事,那是你的朋友。

“喂,你在幹嘛啊!到底會不會啊,開始表演啊!別耽擱接下來的演出!”

“台上的,說你呢,聽到了嗎!!”

一聲聲批判,讓沈蔚藍沒了行動下去的能力。

她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卻在彎腰坐下的瞬間,紐扣全部崩開,就像是斷了弦的古箏。

沈蔚藍偏過頭,紅色的翡翠珠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回聲。

眼角有眼淚滑下去,衣衫不整,狼狽不堪。

可這一次,她沒有想要哭出來,甚至是片刻的委屈。

傅司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手握著手機,左右看去。

下一秒,便見台上有人出現。

寬大的西裝外套搭在沈蔚藍的肩膀上,腳下那雙Berluti限定版的皮鞋更為耀眼。

“腳下有東西……”沈蔚藍垂著頭,那一瞬間,隻覺得莫名的溫暖。

是那個足以讓她依靠的港灣。

“我看看。”他很快單膝跪在地上,台下瞬間炸開了鍋。

沈蔚藍再抬頭的時候,那一束白色的燈光就打在兩個人的身上,鼻子不自覺的泛酸,就要哭出來,以至於看著他,都覺得霧蒙蒙的。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沈蔚藍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的樣子。

他到是笑了,拍了一下沈蔚藍的頭,“哭什麼?”

“我在這兒,別怕。”

他將沈蔚藍的高跟鞋脫下來,沈蔚藍正咬著牙關,腳掌心疼的厲害,那種針紮一般的疼痛,讓她恨不得狠狠的踩下去。

“是蠍子的尾巴。”他皺眉,到是沉默了。

女人心果然海底針,真狠,什麼都敢放。

古箏壞了,衣服也壞了,鞋子下還放了蠍子的尾巴。

“我帶你去醫院。”傅司言起身,就要將沈蔚藍抱起來。

她卻抓住傅司言的襯衫,搖頭。

“怎麼?”他擰著眉頭,附在沈蔚藍的身邊,高大的身影完全將沈蔚藍籠罩。

此時,台下也有些慌亂了。

傅司易低下頭看著短信裏的那條回複,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說:“糟糕透了。”

傅司言回複的是:“我在門外了,馬上到。”

傅司易望著台上的傅司言,搖頭,公司那麼忙,還來湊熱鬧,若是被爸爸知道了,又要被批評了!

在所有人的眼裏,公司才為最重要。

可在傅司言的眼裏,現在沈蔚藍才是最重要的吧。

“傅司言,我在後台還放了一把備用古箏,你幫我拿過來。”

沈蔚藍輕輕的晃了一下傅司言的手臂,額頭已經開始有密密麻麻的汗珠落下來。

她是疼的。

被蠍子尾巴碰到的滋味,那真的……

“你確定你可以?”他反握住沈蔚藍的手臂,臉色沉重,再三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