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長裙,握著書卷的永寧公主抿嘴笑道:
“不是笨,必是以為我們看不到院內,所以大意了。倒是這匪徒,有些意思。”
小鏡投影沒有聲音,眾人聽不到內院對話,但在場誰不是聰明人?早看出其中端倪。
“若是在街上,那捕頭全力出手,想必是手到擒來的。”長公主予以判斷。
安平頓時不服了:
“兩個都有火槍,匪徒還有人質,怎麼會輸?”
永寧笑笑,不與之爭辯,隻是道:
“說來,小小河宴,竟還有第二個修行者,還這般年輕,倒是難得。”
天下生靈無數,但有修行資質的,放眼王朝,也不多。
前方,李巡撫也笑道:
“不想縣衙中,竟還有這般年輕的修士。”
混官場的,要臉,花花轎子眾人抬,趙知縣雖隻是七品地方官,與巡撫差若雲泥,但適當的照顧,還是要的。
不提吳捕頭,轉而誇齊平,屬於照顧情緒了。
趙知縣喃喃:“可他不是修行者啊……”
“什麼?”李巡撫表情一怔。
旁邊,王典史道:“齊平他……隻是尋常捕快,有些武道底子,但……未曾接觸過修行啊。”
話落,周遭眾捕快也都點頭。
作為朝夕相處的同僚,齊平的狀況,大家都心知肚明,因而,看到鏡中畫麵,才如此震撼。
那名黑臉護衛豁然扭頭,粗黑的眉毛下,目光懾人:
“此話為真?!”
王典史嚇了一跳,不明白這人為何反應這般大。
李巡撫卻也是認真起來,道:
“尋常武夫未修真元,無法使用法器,隻有一種例外。”
黑臉護衛頷首,一字一頓:“天才!”
修行天才!
大凡修行者,因天資不同,修行速度差異巨大,尋常人,更連“引氣入體”這一關都闖不過。
少數天才,生來孕有一口真元,當年歲日長,真元達到一個地步,就有概率引動法器中的天地元氣。
當日,在武器庫中,齊平問過吳川,得到了這個回答,這才決心在演習日開槍。
展露天資。
至於苟?倘若他的外掛是個簽到功法的係統,齊平或許會選擇苟到無敵再出山,問題它不是……
時光逆流很強嗎,很強。
但在這個存在陸地神仙的世界裏,隻有這個,不夠!
而此刻,得知齊平的情況,這群京都的大人物,果然動容。
李巡撫還好,隻是驚訝,黑臉護衛的眼神,卻多了些愛才之心。
車廂內,兩名貴人也察覺異動,命侍女詢問。
等得知具體內容,安平郡主還好,倒是長公主麵露異色,若有所思。
這時候,範府高牆上,吳川灰溜溜躍出,狼狽不堪,告罪道:“卑職……”
回過神來,趙知縣嗬斥:“還不滾下去!”
至此,他已確定,演習徹底偏離了原定軌道,如何能不惱火?
齊平自然是“罪魁禍首”,可得到了巡撫讚賞,不好喝罵,隻好將炮口轉向吳川。
尤其,對方剛才的“違規”舉動,更令他羞惱。
吳捕頭心中發苦,卻無法辯駁。
怎麼說?
非是屬下無能,而是匪徒太過狡猾?
這種話,說出來,除了丟人,別無用處。
心中歎息,硬著頭皮道:“稟大人,匪徒……還有兩個條件,要卑職轉告巡撫大人。”
眾人詫異。
趙知縣瞪大眼睛:他還敢提條件?
李巡撫好奇道:“說來聽聽。”
吳捕頭咬牙:“第一,他要我等為其準備馬車,敞開城門,任其攜帶人質出城,不得追擊,否則,就要殺死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