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幾乎一肩之隔的薛良是同樣的感受,他也看低了姬以期,本以為這個自小混跡江湖的太子妃是個泥腿子,沒想到她馬術這麼好。
終點的祈泠麵無表情,神色漠然。
最後的最後,兩匹馬同時邁過終點。
祈泠伸出雙手,姬以期落到她懷裏。
“對不起。”姬以期悶聲。
祈泠收緊手臂,“又沒輸。”
是平局。
姬以期埋在她懷裏,“我太自大了。”
“你會贏的。”祈泠篤信。
薛良看著姬以期,認真起來。
再是比射。
祈泠把貫日給了姬以期,薛良也握著他的弓。
“一人十支箭,射中靶心最多最快者勝。”杜千帆宣布了規則,他忽然有點擔心,要是薛良真輸了,那可就丟了大人了。
薛良握緊了自己的弓,姬以期瞥了眼,不知道是不是瞧不起她,薛良拿的是一石弓。
目光掃過去,薛良也注意到她拿的是二石弓,頓時警鈴大作,這個鄉下回來的太子妃居然能拉二石弓!
兩人背對背,各麵對著十個靶子。
彎弓搭箭,箭矢穿梭而過。
祈泠站在不遠處,眉頭微蹙。
不知道是不是二石比難拉的緣故,姬以期彎弓的速度要比薛良慢一點,但每次都慢一點,轉眼間,姬以期已經慢了薛良一支箭。
又一次彎弓,姬以期搭了三支箭。
祈泠呼吸微重,靶與靶之間間距有三十尺,她怎麼可能把三支箭搭在同一張弓上橫跨六十尺射中?
咻!
祈泠看過去,三支箭穩穩當當命中靶心。
薛良那邊,最後一支箭射出,他立刻扭頭看姬以期,卻見姬以期已經在跟祈泠擁抱了。
而對麵的十個靶子,正中心都插著一支箭。
杜千帆瞠目結舌,“薛……”
見此,薛良五指鬆開,“我輸了。”
“但我不明白。”
姬以期從祈泠懷裏探頭,“什麼?”
“你隻射了八支箭。”他一直在聽姬以期的動靜。
姬以期眨巴眼,“射了八回,不是八支。”
“你用一張弓,射了三支箭?”薛良驚愕。
姬以期點頭,“你太快了我跟不上,隻好那樣。”
薛良深吸一口氣,撲通跪下,“臣狂妄。”
“我隻是耍了點小手段。”
薛良叩首,“那需要本事。”
姬以期還想謙虛謙虛,祈泠鬆開她,去扶薛良,“先生快請起,隻是切磋罷了。”
薛良羞愧難當,“臣當不得先生二字,殿下喚臣名字即可,臣對太子妃殿下心服口服。”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祈泠誠懇道。
姬以期也湊過去扶他,薛良終於站起。
他變得畢恭畢敬,祈泠心中冷笑,說什麼內宅婦人聽不得兵法,現下卻被內宅婦人打趴下,這群男人崇尚強者,蔑視弱者,總自大地以為婦孺便是弱者,男人便是強者,殊不知巾幗亦可成梟雄。
姬以期抱著她胳膊晃,跟她咬耳朵,“別忘了我們之前說的,鳳冠霞帔大婚服,我可給你記著呢。”
“忘不了。”祈泠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