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池,其實就是野獸喝水的地方。
池周鬱鬱蔥蔥,池中波光粼粼。
但此刻,逐鹿池旁沒有一隻活著的野獸。
世家子弟們圍著逐鹿池歡騰,腳邊是一隻又一隻的野獸屍體,流出的血淌入逐鹿池,染紅了原本清澈的池水。
祈泠擰眉,“你們在做什麼?”
其中一人轉身,卻是祈望。
“太子殿下。”祈望沒行禮,隻挑了挑眉,“當然是狩獵,你瞧,這麼多獵物。”
祈泠寒著臉,“竭澤而漁,你們堵了它們飲水之路,是想渴死它們嗎?”
“何曾堵了?”祈望攤手,“我們又沒有不讓它們來這裏喝水,怎麼就是堵了它們的路了?再者,一天不喝渴不死。”
祈泠握緊韁繩,揚聲,“都退下1
池邊的世家子弟們聽到聲音,回頭看她。
“我們是奉旨狩獵。”祈望用隨身的劍挑起一隻狐狸屍體,“太子殿下是想讓我們抗旨嗎?”
祈泠往前幾步,“去別的地方。”
“你當真要罔顧父皇旨意?”
祈泠勾唇,“不走是嗎?非要等父皇下旨禁止逐鹿池邊狩獵是嗎?到時候,你再踏進這裏一步,才是真的抗旨1
這次秋獮,不是她想來,而是皇帝求她來的。
她說這裏不準狩獵,皇帝即刻便會下旨。
祈望麵色鐵青,低罵,“雜種,看你幾時死1
“一定比你死得晚。”祈泠冷冷地掃過一眾世家子弟,“給你們一刻鍾,恢複原樣。”
一部分世家子弟開始收拾獵物,另一部分則看向祈望,祈望氣衝衝地上馬,扭頭就要走。
咻!
一支箭射過去,馬兒驚叫,祈望驚恐。
姬以期下馬,拔出插到土裏的箭。
祈望堪堪穩住馬,姬以期足尖輕點越上馬背,揪著祈望的後襟把他從馬上拽了下去。
後背砸到地上,祈望慘叫。
姬以期抽出恣姝指著他,“一刻鍾。”
“祈泠你不得好死1祈望怒吼。
姬以期皺眉,抬腳就踩中他喉嚨。
“你再說一句試試?”
祈望伸手去夠她的鞋履,表情痛苦。
姬以期跺了跺腳,“還說不說?”
祈望瘋狂擺手。
“誰是雜種?”
祈望緊咬著牙。
恣姝撐到他脖子邊上,姬以期鞋履移動,對準他襠部,“要是一腳踩下去,我想陛下應該不會治我死罪。”
“你說呢,三殿下?”
祈望想掙紮,姬以期直接踹中他心口。
世家子弟們瞠目結舌,祈望的近侍想救他,祈泠杵在那,東宮侍衛拔劍相向。
姬以期一下比一下踹得狠,祈望噴血。
“誰不得好死啊?”姬以期還是笑著的,恣姝輕佻地劃過他的臉,“你平常就這麼欺負他?”
祈泠立在不遠處,神色淡漠。
幾息後,地麵震動。
十幾匹馬奔過來,為首的姬懷遠飛快下馬把姬以期拉遠,姬廣白搶走恣姝,把祈望扶起來。
姬以期梗著脖子,仍瞪著祈望。
“陛下口諭,所有人回駐地1姬懷遠緊繃著臉。
祈泠走過去,剛要挨近姬以期,姬廣白的拳頭就揮了過來,堪堪停在離她那張臉一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