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他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僅在眨眼之間,便落在了她身後。
他的衣袂落在了她的袖衫上,而後他的那雙大手,也隨之蓋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隻覺手背一熱,下意識抬頭去看他,卻不期額頂掃過他雙唇,那樣的灼人氣息,瞬間令她紅了耳廓。
她似乎聽到他輕輕笑了一聲,隨後他那蓬勃的男子氣息又一次掃過她耳際。
他一提手,幫她理了理略微有些鬆散的衣襟,並於她耳邊說道:“不可以與那傅錚同乘一騎,若如此,他很容易看到這裏。”
顧颯說罷,視線下移,心水低頭,順著她的目
光瞧向自己衣襟深處,知不該看的已被他看到,瞬間紅了臉頰。
她抬手去打他,可誰知又被他握住了手腕,使她動彈不得。
他霸道的氣息充盈著她的耳廓,“我說的話,可記住了?”
“你無恥。”手不能動,心水便以腳踢他。
可她哪裏是他的對手,就在她恨得牙癢癢之時,他已經重回到了他自己的馬背上,輕快而去,卻留一句,“那傅錚配不上你,我會證明給你看。”
他以何資格證明?
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傅錚好不好,她自己會判斷,哪裏需要他?
他又有什麼資格管她?
心水重新將衣衫理好,可不知為何,卻是亂了一絲心緒。
他貼近她時的聲音猶在耳邊,他身上那種與傅錚的溫潤完全不同的氣息,似乎也留在了她衣衫上。
傅錚如玉,顧颯似火。
心水想,她要離顧颯遠遠地,星火可以燎原,而她喜歡細水長流,不喜歡那樣的大悲大喜和撕心裂肺。
“公主妹妹,快來。”身側,傅錚騎馬而至。
心水回他以燦爛笑容,揚起馬鞭,與他一道踏進了球場。
遠遠地,心水忍不住回顧,卻見顧颯騎在馬上,被眾人圍住,而他似作主心骨一般,正與他那一隊人商量著計策。
他身側之人大概是瞧見了她,以肘推了推他,他聞言側首轉身向她望來,心水連忙扭頭裝作看天看地看風景。
等再回頭時,他卻已經轉身,繼續與他人說著話。
比賽開始得很順利,傅錚連勝兩局,打得顧颯毫無還擊之力。
“五局三勝,哥哥,我們再進一球,今兒便是贏定了。”心水想起初時顧颯的叫囂,心中感覺暢快至極。
心水話畢,傅錚臉上亦是浮出了絲絲矜色,向她言道:“妹妹之物,我定不會讓其他男子沾手。”
心水聞言,默默微笑,以手撫了撫傅錚的馬兒。
傅錚含笑看她,麵上盡是柔情。
球場邊,顧颯微微揚了揚下頷,將少女和俊朗男子溫情脈脈的場景盡數看在了眼底,滿不在意地抿了抿唇,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而後將
球杆在手中打了個圈,以靴夾馬腹,投身進了球場。
心水正和傅錚說著話,忽覺耳邊呼呼風響,待她定睛去看,卻是傅錚從她與傅錚身邊疾馳而過。
“宵小之輩不用在意。”傅錚安撫心水道,“待會兒我們直接一局定勝負。”
大概是贏了球,傅錚語調微揚,話語裏也多了幾分得意。
“嗯。”心水與他相視而笑,雖覺那句“宵小之輩”不甚中聽,但那不適之感隻是極快地從心底閃過,瞬間又被連勝兩球的喜悅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