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颯點點頭,“願心兒記著今日的承諾。”
“那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心水問道。
“勞夫人大架,請幫我做一桌酒席,我需要宴請一人。”顧颯得了心水一諾,心下歡喜,人便也放開了許多。
“誰是你夫人。”心水嗔他一句,“不許你瞎喊。”
她的羞臊落入了顧颯的眼底,他微笑,徐徐起身,雙手相疊,卻是對心水穩穩當當行了一禮,隨後說道:“既然公主注定是我顧颯的妻,我提前使用我的權利有何不可?”
“那也不行。”他說得風輕雲淡,但心水聽得卻是臉紅心燥,一句話將他堵了回去。
同時,她轉過身子,以背朝他,向他輕斥,“今兒我倆的談話,你知,我知,其他人卻不可以知,你能做到嗎?”
“可以。”顧颯揚眉,目中露出促狹一笑,動作極快地湊近心水,並迅速於她麵上親了一口,隨即彈跳開來,“我隻是親親我娘子,心兒你放心,此等閨房之樂,我絕對不會讓外人知曉。”
心水被他親得麵色羞紅,連忙抬臂想要打他,可他身手利索,她又豈會是他的對手?她還沒能觸到他衣袖,他卻已經走遠,並彎身消失在了帳簾後,隻餘一道清冷的聲音。
“心兒,莫忘了準備酒菜,晚上我們一起宴請夏江。我估摸著,他此刻定是躲在傷兵營裏給人療傷,以他那倔脾氣,不幹到自己吐血,估計都不會罷休……”
……
暮色四合,天地蒼茫。
金國大軍營帳內,倉央錯緊緊盯著身前的女人,隻見她緩緩抬臂,她的袖衫隨著她的動作徐徐滑下,露出了一截兒纖細的胳膊。
緊接著她的手停留在她頭頂的發髻上,一壁含情脈脈向他,一壁輕輕著力一抽,那一頭青絲便瞬間披了下來。
秋風起,灌進她寬大的袖衫和裙擺,使得她整個人如同臨風翩翩起舞的白蝴蝶,輕盈,魅惑。
她赤著雙足,一步步向他靠近,她的動作極慢,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衫便有一件落在地上,及至他麵前,她已經不著片縷。
她大膽而又放肆地攀坐到了他膝上,柔弱無骨的手更放肆地在他麵上遊走,撫過他眉心,鼻梁,最終在他唇邊來回細細的摩挲,像是挑逗一般。
“大王,梨霜傾慕大王已久,大王不會不知道梨霜的心思,今夜見大王獨自喝著悶酒,梨霜心底也不好受,大王要了梨霜吧,梨霜別無所求,隻願能長長久久地陪伴在大王身側,與大王年年歲歲永相隨。”
“真心話?”倉央錯抬手勾住冷梨霜下顎,目光直視她。
“當然。”冷梨霜一壁說,一壁緩緩擁住他,“梨霜不要名分,也不圖錢財,隻要大王能許我每日給大王端茶倒水,天天可以見到大王,梨霜便滿足了。”
冷梨霜一邊說,一邊主動偎依到了倉央錯懷裏,眸中閃過一絲不容察覺的冷意。
顧颯,你會後悔的,我得不到你,那麼你也別想和心水好好的,冷梨霜默默在心底說道。
“真的?真的毫無所求?”倉央錯聞言,大指抬起冷梨霜的臉,調笑看她,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想起心誠冷冰冰看他的臉,以及方才他滿心歡喜送她玉鐲,她卻是連看都沒看,反而向他冷言冷語,並以茶盞擲他的情形。
那滾燙的茶水濺了他一手,若不是他收手得快,此刻怕是連劍都提不起來。
他真的對她太好了,以至於她現在都無法無天了。
“大王,梨霜求什麼?皇妃嗎?梨霜才不要,梨霜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如影子一般跟隨著大王,若說梨霜真想求什麼,那麼梨霜想個理由吧,梨霜求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為他生兒育女,與他白頭偕老。”冷梨霜一壁說,一壁往倉央錯懷中靠去。
香軟滿懷,倉央錯愣了愣,耳廓動了動,眼中眸色卻是遽然一亮,隨即扭頭看向大帳之外,那裏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那聲音很是熟悉,不用看,他都知道是心誠。
他心中一喜,眼珠轉動,卻是故意摟住了身上的冷梨霜,並借位去看她耳上掛著的珊瑚耳墜,這姿態從帳門邊看,不清楚的人定會以為他在吻冷梨霜。
他想讓她吃醋,想試探自己在她心底到底有沒有分量。
自己寵她寵得太久了,簡直令她無法無天了。若是讓她知道她並不是他的唯一,她是不是就會回心轉意?
果然,帳門被掀起,那熟悉的靚麗身影走了進來。
他更故意做出方要入巷,好事被破壞,心煩氣躁的模樣,冷冷向那身影嗬斥道:“大膽妖婦,誰讓你進來的,沒見到本王正在忙嗎?”
心誠其實本想著來歸還方才倉央錯送給她的玉鐲的,不承想卻撞見了這等旖旎情事。
但這一切,與她何幹?
她冷冷一笑,麵色不改,隻淡定將玉鐲擱到了案桌上,隨後恍若未見般,徑直轉身,掀簾而出。
大帳內,倉央錯麵色鐵青,直接將身上的冷梨霜一把推翻在地,並厲聲嗬斥道:“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