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颯抬手,幫她將那縷發絲兒取下,心水察覺到他動作,詫異回眸,又驚又喜,“你醒了?”

“對不起,我一不小心睡著了。”顧颯愧疚地向她笑笑。

可話還沒說完,便又聽她迫不及待地伏到他身前說道,“顧颯颯,你有救了。”

“有救?”顧颯詫異,無憂草是劇毒,無人能解。

“隔壁住了個小老頭兒,他說能解,你猜他是誰請來的?”心水眉飛色舞道,她是真的開心,好似山重水複,本正絕望,卻又突然找到了出路一般。

“誰?”顧颯遲疑。

“許隱娘。”心水拉長了聲音,迫不及待道,神采奕奕,眸中帶光。

“許隱娘……”顧颯重複一句,默默將身子靠到枕上,心中愧疚更深。

許隱娘救他,全是母親護女之心。

“顧颯颯,剛剛你昏迷,我給你用了一點點藥,現在你……你還能起得來嗎?畢竟……店家已經將東西……都送過來了……”心水聲音越說越低。

顧颯順著她的話,以目光緩緩掃過屋內,店小二辦事果真利索,半天的功夫就將這屋子收拾成了洞房的模樣。

紅燭,喜帕,新郎服,甚至還有合歡酒。

火紅的燈燭下,小小女子更顯明豔動人。

“剛剛你昏迷時,我喂了你一碗藥,那老頭兒的方子,隱娘熬的……不過你放心,那藥我試喝過,到現在都沒事,所以不是毒藥……我很謹慎的……”心水迫不及待解釋道。

顧颯瞧她雙頰胭紅甚至好看,下意識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點頭應道:“隱娘信得過的。”

“那既如此,你還有力氣嗎?我們……”心水目光掃過喜帕,欲言又止。

小女子欲說還休的模樣甚是可愛,顧颯掙紮著起身,又恢複一慣吊兒郎當的模樣,“你放心,洞房夜要做的事情,我還都可以……那些都是本能……”

這個人,死性不改,得了便宜就賣乖,明明臉色還白著,眼眶也還凹陷著,一副病殃殃的模樣,還有勁撩騷。

心水伸手,在他腿上輕掐一把,“那還不起來換衣與我一起拜……”

拜堂說不出口,轉而換成:“拜……天地……”

其實不用拜,上一世兩人都已經拜過了,顧颯溫柔看向心水,“心兒,要不要先聽一聽白日我沒來得及講的那個故事。”

“這時候聽什麼故事。”心水嘟囔一句,轉身憤憤看他,她都準備好了,他怎麼還這麼磨蹭。

今兒許隱娘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告訴她,他有救了時,心水都高興壞了。但高興之餘,她也更加堅定,顧颯就是她要嫁的那個人。天知道他在她麵前倒下時,她有多後悔和絕望。

那會兒他靠在她肩上就那樣軟綿綿倒下去時,她隻覺心中白茫茫一片,她不知道該走往何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她以為他就這樣要離開她了,可是一想到還沒嫁給他,她總覺心底空落落的。

現在他醒了,她不願再經曆那樣的遺憾,她憤憤以手指戳他,“顧颯颯……”

她愈是真心待他,顧颯越發內疚,他順勢拉過她手腕,使她坐到了他膝上。

心水會錯意,心下一喜,歡快轉身,摟過他修長的脖頸,嬉笑向他,誰知用力過猛,他不堪她忽然地轉身,斜拉著她直直地倒在了榻上。

她的裙衫在他身上開了花。

心水眼眸一亮,嬉笑向他,“顧颯颯,你這麼猛啊,竟然喜歡沒有前調,直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