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喬琛@顏七暖篇 第一百零九章 喬琛要在鐵窗裏熬過六年(1 / 3)

卷一:喬琛@顏七暖篇 第一百零九章 喬琛要在鐵窗裏熬過六年

卷一:喬琛@顏七暖篇 第一百零九章 喬琛要在鐵窗裏熬過六年

X京,有點陽光,有點陰霾,有點微風,街上人很多,趕著國慶前的最後兩天工作日,但是臉上的表情都很幸福,因為七天長假等待著他們,我能想到那種喜悅,可惜想到了,卻反而更落寞,因為與我無關,我沒有休息日,有客戶需要陪我就得去,我不想工作的時候,我還要陪蕾蕾,我不放心她,而我呢,喬琛的案子結果出來了,我注定就沒辦法過一個幸福的假期,我的腦子裏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害怕,提心吊膽,傷心欲絕。

29號上午十點,X京終極人 民法 院宣布了喬琛案子的結果,他因偷 稅漏 稅、貿易勾當、行 賄、聚眾鬥毆等數罪並罰判 處有期徒 刑六年,剝奪政 治權利終身,處罰沒收個人全部資產,追清不義之財九位數,名下三座位於SH、SZ、HN的高級住宅進行拍賣,預計估算在六千萬。

他這些數字的確驚到我了,我挺慚愧的,跟他一年多,對他這些一無所知,似乎像我們這樣的女人跟一個有錢男人應該把目光和精力全部放在對方的錢財上,可是我沒有,我甚至都沒問過,我不是故意不問怕他多想,而是我壓根兒就沒想起來要問,我覺得跟我無關,不需要我知道什麼,他給我地方住,我買東西他會給我卡,就夠了,別的,我隻是需要對他好,給他溫暖,照顧他,經營出一個家的味道就足夠了。

我挺傻的,我和蕾蕾蹲在外麵等了好久,九點五分準時開始的,十點十分案子結束,我和蕾蕾就在外麵蹲著一直等,起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腳麻了,站不住,我又再次坐在地上,我看見法 官從那個門口出來轉進另外一扇門,手上拿著文案,一輛警 車呼嘯著離去。

我當時就哭了,我還不知道結果,我抓著蕾蕾的手,哭得天昏地暗的,我說是不是完了,警 車去哪兒,刑 場麼。

蕾蕾氣得打我,“胡說八道什麼,喬琛那樣的老百姓,值得給個槍子崩了麼?那是留給高人物的。”

我哭著搖頭,不會的,大爺們不需要,也沒人敢,就是他才倒黴扛的,那個李哥騙我了,我他媽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說完這些就險些暈了過去,那種滋味兒怎麼形容呢,沒經曆過的一定想象不到,好比你在澡堂子,很熱的溫度,你用熱水一直澆腦袋,結果暈過去了,閉上眼失去知覺的前幾秒鍾,你覺得世界都黑暗了,天旋地轉,我就是那樣,全部的希望在瞬間從沙漏裏漏了出去,一絲都不剩下。

我覺得自己像個記者,揭發看到了這些人性和道德最醜陋肮髒不公的一麵,我及時的記錄下來,給我自己當回憶,給你們當啟示。

我覺得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不知道從喬琛進去到現在這幾個月我到底怎麼過來的,一步一步我都不敢回頭去想,午夜夢回的時候我把頭蒙在被子裏,我覺得就是一場夢,我特別希望腦袋露出來的一刻發現身邊都不是我睡前看到的樣子,我就是在做夢,夢裏的事兒醒過來就沒有了,我覺得命運對我挺殘忍的,命運給我的都是無關緊要的,沒給我的都是女人真正想得到的。

十點多一點的時候,法 院裏出來了一個人,從樓梯上跑下來,看了我一眼,“李哥的?”

我扭頭,感覺天旋地轉的,蕾蕾走過去跟他點頭,“我們就是李哥那邊的。”

男人嗯了一聲,“喬琛判 了六年,通知沒地兒給,他家住哪兒知道麼?”

我猛地站起來,“多少年?”

男人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六年,十點整出的結果,你是他什麼人啊?”

我咬著嘴唇,六年,我求李哥壓到五年以下,他沒做到,可是比之前的十年也少了很多,我應該知足,至少在這場博弈裏我沒給喬琛丟人,我也盡力了,我沒法和他們那樣的人物一較高下,這注定就是一場必輸無疑的賭注,我拿到這個結果,我已經精疲力竭,我不是不希望喬琛平安出來,在這個世上,我覺得即使他父親,都沒有我渴望他平安走出來,但是我無能為力了。

我哭著坐在地上,緊緊抱著並在一起的兩條腿,地上很涼,但是這兒的行人特別稀少,大概是有點偏僻的緣故,遠遠看過來,肅穆莊嚴的大樓很深沉,一般人都會望而生畏,能繞著走也許都不願意直接靠近過來,我心裏的滋味兒有點說不出,六年,很折中的一個數字,我懷疑李哥沒太給我使勁兒,他希望把時間不太明顯得拖一下,這樣他能在喬琛出來之前多撈點多做點,比如碼頭港口那邊的生意,我猜他一定霸占了,但是我不確定,我打算過兩天去一下,順便看看喬琛的父親,聽說他從SH也轉到SZ的養老院了。

蕾蕾替我回答了那個男人,“她是喬琛的……一個妹妹吧,我是她的朋友。”

男人狐疑的看了我一下,“那他有家人麼?”

蕾蕾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沉默著看著我,我撐著扶著地站起來,但人還是晃晃悠悠的,要不是蕾蕾扶住了我我估計又倒下了,這次倒下來說不準就一天兩天都站不起來了。

我說他有家人,但是不在這兒,而且歲數大了,別告訴了,就跟我說吧。

男人為難,“那不行啊,這種消息必須通知家屬啊,後續的探視之類的事兒都要跟家屬說的。”

我喘了口氣,我覺得自己說話特別費勁,因為我當時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一個是因為蹲了一個小時又累又困,而且28號夜裏我就知道是轉天上午開 庭,所以我一宿折騰來折騰去的,跟打更一樣,我幾乎沒合上眼,早晨起來往法 院去的時候蕾蕾看著我就說跟脫了層皮要現形似的。

另外一個就是因為他的結果我不是太滿意,六年,也許看到這個結果的你們都覺得鬆了口氣,畢竟不是十年,但是六年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他三十三歲了,再出來就是三十九歲,我無法想像那麼呼風喚雨的男人,曆經這麼多年的鐵窗消磨,會變成什麼樣,也許銳誌不再,也許滄桑落寞,我怕我看見他會哭,我現在就在想,我在監 獄外麵迎接他出來的場麵,一同看著闊別多年的陽光淚流滿麵。

我一直都覺得我的文字特別蒼白,完全的流水賬敘述,我沒有什麼龍飛鳳舞的文采,虧了我還考上了大學,虧了我還學點舞蹈文藝,我的水平挺低下的,至少和唐蘇拉相比,實在慘不忍睹,我無法把我的內心的世界描寫出來,隻能通過我這麼無力的文字讓你們自己去感覺,我想了很多畫麵,但就是說不出來。

我跟那個男人說,“麻煩您跟我講一下探視的時間就可以了,我來,我其實不是他妹妹,我是他未婚妻,他和他前妻離婚後,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們就差結婚了。”

蕾蕾使勁捅了我一下,我也沒理她,男人哦了一聲,“這樣啊,一個月來一次,監 獄的地點另行通知,另外早晨九點準時啊,就半個小時,你來晚了也準時九點半我們就帶人走,是所有犯 人一起,就在專門的接見大廳,到時候來一次了你就知道了,能帶點吃的用的,錢沒必要給,你要富裕就給,然後違禁的不能帶,別的我還不太清楚,這得問獄警了,差不多就這些吧,你回去等信兒。”

我點頭,把電話給了他,說了地址,我說我還住在李哥的那個山莊,過幾天會X津,地址我也給了他,男人說回來傳達,就走了。

蕾蕾埋怨我不該說我和喬琛關係,“還未婚妻,你這不是好話,現在你得跟他把關係分開了,他是犯 人!你以為還是喬大爺啊?”

我沒說話,轉身往馬路上走,她在後頭攙著我,“那咱們不用在山莊等了啊,直接回去吧,我好像到期該交房租了吧,再說一個月一次,咱們到了時間前一天晚上趕來就成了,也不能麻煩李哥,跟他也別走動這麼勤,畢竟事兒都辦完了,我還怕他將來麻煩你給他辦壞事兒呢,這種人還是少聯係的好,咱們自己找賓館住就得了,頂多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