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實不是小說不是電視劇,我所謂的叱吒風雲,也要偷偷摸摸的躲著白條兒,也要軟硬兼施的對待每一個人,一會兒是奶奶一會兒是孫女,很累,可是累,也不能退縮,我很早之前,就已經沒有了說累的權利。
茜茜現在挺幸福的,其實我覺得很不公平,我希望看到我們這行的野模姐妹兒都過得好,但是我也想缺德的評價一句,唐蘇拉和蕾蕾比茜茜她們都善良幾千萬倍,可是茜茜她們幸福得很多,花錢大手大腳無憂無慮,可是唐蘇拉和蕾蕾,包括我,死的死,傷的傷,過得很艱辛。
我問茜茜你生了孩子之後呢,是找個正經工作還是當家庭主婦?
她特別自豪的說我老公有錢啊,特別有錢,原先在SX那邊挖煤,賺了好多,現在在南方做買賣,我們衣食無憂的,我興許還母憑子貴呢,我出去工作幹嘛呀,我就花錢就得了,你知道麼,暖暖,我要早知道我這輩子的結局是這樣,我當初都不走那麼多彎路了,我直接等著他不得了。
我說那你怎麼認識他呢,她那邊愣了一下,哈哈笑著說也是啊。
我放下電話看著坐在車裏,一路飛奔疾馳的風景不住的向後退,我還沒看清都是什麼,就已經望不到蹤跡了。
這就是時光,有人喜上眉梢就一定有人千瘡百孔,所謂命運的平衡,不是在一個人身上,而是在兩個群體上,一方是哭的,一方是笑的,這才由他們構成了大千世界的喜怒哀樂和公平對等,但是為什麼對待那個哭的群體如此不公平呢,誰也無法解釋。
我在回到碼頭之後,才剛兩點半,那個小孫,其實我應該叫孫哥,他比我大不少呢,但是現在他屬於我手下,我就得叫小孫了,他正在岸上給發錢,我叫他過來,說發的什麼錢,他說是庫裏存著的,欠了他們倆月的錢了,一直他壓著沒給,都快起義了,他怕萬一生意上出了問題人家要討回去呢,現在不需要擔心了,晚上就有三百萬入賬,而且這單生意拿下來,什麼都不愁了。
我說我可沒把握,也許這個拿下了,下一單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他說您放心,我雖然不會談,但是我見得多我懂行,喬哥原先就是這樣,一單生意下來了賺到錢,周圍的人跟蒼蠅一樣就傳開了,嗡嗡的,有的是上家找過來。
我坐在辦公室裏,把窗戶打開,我看了一眼那些拿到錢美得交頭接耳的兄弟,他們一定在議論我,我來了就拿到錢了,我想他們一定會效忠於我的。
我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大佬都寧可早晚有一天栽進去死了也要在風光的時候胡作非為,大概這種成就感和滿足感是做普通老百姓很難領悟到的,這和愛情一樣,都是一種毒 品,能讓人上癮的。
“晚上交待得怎麼樣?”
“您放心,我都叫人去通知下家了,等了好幾個月,人家早急了,還以為是咱們拖呢,我說十二點準時到,他們當時就答應了,急得要命,估計我說現在交易他們都得來。”
“為什麼這麼急呢?”
“錢誰不願意賺啊,立刻拿到手就放心了,誰也不樂意讓自己的錢在外麵飄著,放在誰那兒也不如揣在自己兜裏踏實,而且這種生意,都特別不保險,完事兒了才能踏實,您不知道,我都幹多少年了,有時候到交貨提款了,夜裏我還翻來覆去睡不著呢,每一次交易都是一場賭博,籌碼就是命。”
我禁不住肅然起敬,喬琛真牛,他帶著這麼多人在碼頭幹了好幾年,我真敬佩他,我現在就在發愁我這六年怎麼撐過去,也許他出來,我該進去了。
“小孫,這生意危險麼?”
他搖頭,“其實白條兒都清楚,但是幾乎不會特別嚴厲的處罰,怎麼說呢,SZ這邊,好多生意都不如這個賺錢,咱們也拉動內需增長啊,錢到手也得出去消費,還能留在家裏等著下小錢麼。”
我忍不住笑出來,這個小孫還挺逗的,其實也對,做這種生意不可怕,真是次次都危險得要命,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非得分這麼一杯羹,反正肯定有風險,可是什麼沒風險啊,投資房產,投資服裝,凡是能賺大錢的,風險都大,這是一種正比,喬琛幹了好多年,危險也沒放棄,肯定有他的道理,這麼多人擠破了腦袋做,也肯定都不是傻子,喬琛要不是和那些東北虎華南虎有牽連,其實光因為這點不正經的生意上的事兒,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