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熱情洋溢的招呼,來珺轉過身,和她正麵相對,平靜道:“舊燕巷來的,想看看你的限量版阿膠。”
“阿膠……”女人垂眸了片刻,隨即想了起來,“哦,你是前天的那個妹妹。”
“沒錯是我,會靈異掉血的那個。”
說著,來珺往前邁著步子,向她靠近。前天在舊燕巷,麵對她傾情推銷的阿膠,來珺壓根沒搭理,甚至還打電話舉報,可謂是當場撕破了臉,但今天又主動找來,這其中的意味,怎麼品怎麼像“昨天你對我愛搭不理,今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果不其然,女人眼睛一眯,有些小驕傲:“怎麼,現在害怕啦?”
“是的,是有點。”來珺點著頭,勇敢承認自己的“慫”,盡管她臉上淡定得很,連害怕的表情都懶得做。
女人唇邊的笑意更濃了,連語氣都輕快了幾分,“沒事不用怕,隻要照我說的做,保證你平安無事,藥到血除1
她的長發本就濃密,還沒梳,就慵懶地搭在肩上,說話之時,一綹頭發垂到了頰邊,她抬手一抓,將額前的頭發,盡數撩到了腦後,露出光潔的前額。
把她這小人得誌的樣兒看進眼裏,來珺心想:果然還是一股子忽悠人的神婆味兒,和前天如出一轍,算是找對人了!
心裏拿定了主意,她便發出了邀請:“那麻煩你了,我上次還想舉報你。為了表示真摯的歉意,想請你吃頓飯,再順便聊聊消災的事兒,你看現在方便嗎?”
來珺臉上幾乎沒有表情,連道歉的影子都找不到,完全就是“你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麵對這這毫無誠意的邀請,一般人都會委婉拒絕、禮貌回避,但這神婆不是一般人,一聽有人請吃飯,眼眸頓時一亮,當場答應下來:“方便呀,你等我一下。”
說完,她把門一關,兩分鍾後,門開了。
她換了身衣服,上身穿著件淡綠色t恤,洗得發白,還染了點零星的紅色,硬生生來了個低調版紅配綠,而下半身套了條五分褲,約莫是xxxxl,又肥又大,在她身上直晃。她手裏還提著個袋子,不知裏麵裝的限量版阿膠,還是進口版人參。
來珺無言地看著她,覺得她還不如穿剛才那身睡衣出去。
女人換好了衣服,人又自信了幾分,臉上的笑容都充滿了陽光,好像要去參加升旗儀式,精神抖擻。
“我好了,咱們走吧。”
說著,她便在前麵帶路,來珺故意跟在她身後,觀察著她的體型。
雖然衣服破破爛爛,但看得出她身子纖細修長,露出的小腿還挺白淨,並沒有長出一腿的粗毛。
來珺回憶著麵具女郎的身形——高挑,瘦長,肩部平展,前麵這個女人都相符,要是再戴上麵具,來珺相信自己可以一眼認出她。
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意識入侵者就是她!
下樓梯時,女人放慢了步子,和她並排著走,“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來珺瞟了她一眼,“來珺,來去的來,斜玉旁的珺。”
“嗯,很高深的名字。”
來珺:“怎麼高深了?”
“因為你說的那個字,我應該不認識。”
來珺:“……”
你這麼大方地承認,難道不會尷尬的嘛?
女人一點也不尷尬,報上了自己的“尊姓大名”,“我叫白木青,白色的白,木頭的木,青色的青,很好認吧?”
“白木青……”來珺低聲念了幾遍,皺眉道,“怎麼聽起來像藝名?”
白木青回頭一笑,笑得光明磊落,“怎麼,難道不準我爹媽有顆詩情畫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