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意研所,來珺剛進辦公室,丁冬和郝岸的大腦袋便探了過來,瘋狂暗示她,想讓她講講今早的“探險經曆”,看看對方是個什麼妖魔鬼怪。
可來珺將他倆請出了辦公室,來了句“時候未到,無可奉告”。
把辦公室門關上後,她迅速打了通電話,問候公安局的朋友。
接電話的人叫傅覽之,珞玉市公安局技術科人員。公安局和意研所之間,本來就有點交情,為了確保證詞和口供的真實性,公安機關時常得勞煩意識師大駕,所以珞玉市公安,基本都認識來珺,算是熟人。
而傅覽之對來珺,可謂是“親上加親”,因為他去年失戀,一度忘不了前女友,自愈無果,覺得人生不值得,便去投奔意識師,投奔到了來珺手裏,一番谘詢下來,沒幾天他就忘了前女友這回事兒。
恢複之後,他當場撂下承諾:“我要承包你今年一年的早飯1
來珺表示大可不必,她的早飯已經被意研所食堂承包得一幹二淨。
於是傅覽之便隻能退而求其次,在精神上報答來珺,比如平時幫幫忙,查查基本信息。
他相信來珺的人品,也相信意識師的職業道德,查背景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他也樂意行個方便。
今天,他便接到了來珺的查詢請求。
“小傅,麻煩幫我查一個人,白木青,白色的白,木頭的木,青色的青,28-29歲,目前居住在珞玉,高中就讀於深珠一中。”
之前白木青說她高中時經曆過大地震,按照年齡推算,今年應該是28歲左右。有了姓名、年齡和高中校名這三個關鍵信息,便可以鎖定一個人——如果這個人真實存在的話。
半個小時後,傅覽之給她回了電話,嘴皮子相當利索,快速報了串信息:“確實有這麼個人,戶籍在粵安省深珠市,從小在深珠市長大,不過乘車購票記錄顯示,她三年前到了珞玉市,辦了張珞玉的電話卡,但我現在查,發現她的戶口還在深珠,並沒有遷過來,而且她並未和任何公司簽署就業協議,也未上過稅,目前的職業狀態未知。”
來珺略微吃驚,白木青明明是深珠人,而深珠屬於一線城市,各方麵的發展都不錯,她為什麼要跑來珞玉?總不能是因為珞玉這邊迷信風氣重,市場潛力大,方便她開展“坑蒙拐騙”的宏圖大業吧?
“對了,她高一時的意識測評有通過嗎?”
“我這邊沒有標注,應該是沒有通過,資料顯示,她在深珠一中讀完了三年,通過高考升入了大學。”
“那你能查到她就讀的大學嗎?”
“等會兒哈……”電話那邊一陣鍵盤聲,不久給了回複,“深珠外國語大學,她專業是商務英語,順利完成了學業,拿到了學士學位。”
“她……”來珺猶豫了一瞬,還是問了出口,“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吧?”
“這個是沒有的,如果有的話,會留下案底,一查就會出來。”
來珺握著手機,低垂著眸子,眉宇間籠罩著一層疑雲,“這些信息,你確定是真實無誤嗎?”
“確定,”傅覽之斬釘截鐵,“公安內網不可能作假,通過其他渠道獲得的信息,也都是可靠渠道,真實性可以保證。”
掛了電話,來珺站在窗前,她的辦公室正對著玉湖,此刻湖麵波光漣漣,將陽光揉碎了抱在懷裏蕩漾。她交疊著雙臂,腦袋微斜,臉龐被烈陽照得雪白,雙眼因為強光而眯起,瞳孔縮小,眸色又深了幾分。
向警察核實之後,證明白木青所說句句屬實:並不是意識黑客,未經過專業意識教育,高中就讀於深珠一中,高一時的意識測評未通過。
這麼看來,她確實是個平平無奇的天才,出身平平無奇,學業平平無奇,工作平平無奇,但卻擁有天才的意識常
來珺正思考著,辦公室門響了,郝岸又在外麵蹦躂。
“什麼事呀?”來珺有些不耐,恨不得拿打地鼠用的棒槌敲他。
“珺子,單浩敏的媽媽剛剛打來電話,說取消預約,這個星期五空出來了。”
來珺一愣,“什麼原因?”
“聽說孩子身體還沒恢複好,還得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單浩敏是個初中生,一個月之前出了車禍,搶救回來之後,意識一直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他媽媽向意研所打電話預約,當時說得是十萬火急,來珺聽郝岸轉述單浩敏的症狀,她一向冷漠的好奇心,終於活躍了起來,本想著這個周五看看那孩子,結果說取消就取消。
見她臉上有些許失望之色,郝岸張大了嘴巴,比見了三百年一遇的日全食還驚喜。
“呀!珺子你失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