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客人讓你算他在想什麼,你算不出來,會不會去他腦子裏轉一圈?”
白木青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意識場轉移呀?不會的,意識場要是轉移出去,我本人肯定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態,但我在雜貨店裏,人進人出的,要是叫到我,發現我完全沒有反應,肯定會覺得奇怪,沒準就把我抬醫院去了。”
來珺沒反駁她,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在理,他們意識場轉移時,都會在安靜的觀察室裏,還要將來訪者催眠,就是為了排除外界因素的幹擾,白木青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移意,那也太張狂了。
不過來珺可沒忘記,她當時是怎麼入侵自己的,當即反問:“你不是很擅長轉移分影嗎?”
意識場轉移,可以去別人腦子裏竊取信息,帶回自己大腦,但分影隻是一抹殘影,並不能回到原主腦中,所以沒有窺探信息的作用,但可以裝神弄鬼,為算命烘托一下緊張氛圍,讓算命者誤以為自己有小鬼糾纏。
聽她這麼一說,白木青意識到問題的嚴肅性,將書一合,清澈的大眼睛裏滿是真誠。
“轉移分影,這個我隻對你一個人用過,其他人的腦子我不感興趣,也不會入侵。”
她這話說的,來珺都不知自己該不該謝謝她的青睞。
經過這麼幾個問題,白木青倒是讀懂了背後的意思,試探性問:“你今天的這位來訪者,是不是總在夢中看到一個女人?”
來珺一聽,心裏警鈴大作,眉頭壓低,緊盯著她。
不過白木青馬上就撇清了關係,淡淡一笑:“我向你保證,不管他看到的那女人是誰,肯定不是我,我沒那麼大本事。”
她的語氣相當堅定,估計要是讓她簽個保證書,她能直接按個紅手印,以示清白。
但她雖聲稱自己“沒那個本事”,光明正大承認自己是個菜雞,但來珺記得她的光輝事跡——在舊燕巷,她無形之中入侵了她的意識,留下分影;在神經波動中,她的分影可以穩如泰山,全身而退;在西餐廳中,她能快速做出防禦,在神將世界裏造了個夜總會包廂,將入侵者逼退。
這麼些光輝事跡疊加在一起,要當個菜雞可沒那麼簡單。
目前對自己的水平,來珺有清醒的認知,7級以上肯定是有的,就差在年末專業考核中,得到官方的認證。
但她估算不出白木青的水平,雖然之前正麵剛過一次,但她隻知道,她對意識場的控製力強勁,但到底有多強,現在還不得而知。
所以這句“沒那麼大本事”,來珺完全不信,不僅不信她的話,她對白木青這個人,都未完全信任,隨時在觀察她、考驗她、解讀她,看她會不會露出馬腳。
這次問不出什麼問題,她隻能讓白木青先撤了,順利下班。
但下班之後,來珺心裏並不痛快,一直惦記著陳鑫和的夢境,心裏有東西總放不下。
她離開意研所時,天空已經擦黑,她沒走老路,而是繞得遠了些,到了玉湖另一邊的休閑區。
走近之後,便能聞到一股子茶味,一連幾家茶館,裝修風格都大同小異,木製招牌,青蘿盆栽,從門口經過,便能瞥見堂裏掛的字畫,毛筆字都染上了茶葉的芬芳。
不過來珺不是來喝茶的,她連續路過幾家茶館,最後步子一轉,拐彎進了一條深巷,那兒有一家酒吧,門口的酒杯立式招牌還未亮,但mojito的標誌,在夜色中已經蓄勢待發,一通電,便能閃出晴空星月的效果。
這是家les酒吧,客人都是女性,吧內更偏向於清吧設計,帶著股文藝氣息,酒單上的推薦,前五名分別為莫吉托、瑪格麗特、大都會、曼哈頓和僵屍,狂戳女性顧客的萌點。
來珺進去後,沒去吧台,輕車熟路到了最裏麵的餐桌區,找了個角落坐下。室內的燈光,來自於掛於房頂的小燈籠,冬季是黃光,夏季轉為藍色,飄向到各個角落,朦朧又柔和。
來珺所在的靠牆區,燈光更加柔和,她往那兒一坐,安靜如冰,清冷的五官越發精致,經燈光一發酵,厭世的氣質彌漫而出,仿佛到這兒不是飲酒,就是想來看看,這小破酒吧怎麼還不倒閉。
她坐下之後,服務員便及時趕來,將硬殼活頁手單攤開,遞到她麵前,方便她點餐。
來珺往酒單上一瞟,發現“特色推薦”頁又有了新品種,名字還別具一格,正準備開口要一杯,對麵忽然閃過了一個人影。
她抬眸一看,隻見一個女人端著葡萄酒杯,落落大方地坐下,和她目光相觸之時,挑了挑眉,笑得風情萬種。
“美人要喝什麼?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