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普通的茶樓中,有幾個男子正在一房安靜的雅間裏敘舊。其中一襲靛藍色錦服的男子長相異常突出,對麵正坐著一名書香靜然的儒雅男子,兩人正在下棋。
“沒想到韶儀的棋藝竟如此厲害,我差點都要輸了呢。”薑汶看著手裏的白子說道。
“薑兄,客氣了。我隻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而已。”祁澤說著,就把手裏的黑子下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雖是不起眼的角落,卻讓整個棋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隱約有把白子吞並的趨勢。
“嗬,一次是運氣好,那連續三次贏了我,就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了。”薑汶看著棋盤,思量了一會兒才把手中的白子放在棋盤上。
看著已經不可扭轉的棋局,薑汶歎了口氣,把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碗中,“看來又是我輸了。”
旁邊的薑廡湊了過來,語氣驚歎,“哇,韶儀又贏了。我哥好久都沒輸過了,沒想到這次連續四次都輸給了韶儀。”
“過獎了,我隻是比較幸運而已,薑兄又有意放水,我能贏也不奇怪。”祁澤看著棋局說道。
薑汶搖搖頭笑道:“韶儀過謙了,我可沒有放水。”
“韶儀你就別謙虛了,我們薑祭酒大人的棋藝可是連聖上都連聲讚歎呢。剛剛我也看了,薑兄的確沒有放水,是你棋藝太厲害了。”旁邊的楚凱南出口打趣道。
“韶儀一直都很聰明,那棋藝厲害也沒什麼奇怪的。”許思衡看著麵前的清冷男子,聲音溫柔道。
“沒錯,韶儀的棋術極其精妙,每次眼看著我就要贏了,誰知每次韶儀都能以詭譎奇異的方式絕地逢生,這種招式我前所未見呢。”薑汶出口誇讚道。
“這也沒什麼精妙可言,隻是能夠看到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而已,不值一提。哪兒像薑兄棋藝精湛,每次都能一步步壓退我,讓我無路可退。”祁澤笑著說道。
“都是些循規蹈矩的招式,哪兒還稱得上精湛?”薑汶收拾著手裏的棋子,自謙說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再來幾局。”祁澤拿起一顆黑子說道。
“好啊,我隨時奉陪。”薑汶隨手拿起一顆白子,回應道。
等過了一會兒,棋局將要過半。就在祁澤思量之時,聽到了薑廡幽怨委屈的聲音。
“容與,你怎麼隻給韶儀,我也要吃桂花酥。”隻見薑廡趴在桌子上,噘著嘴,正有些小委屈地看著許思衡。
祁澤這才注意到自己旁邊有一盤已經裝好的桂花酥,顏色鮮亮微黃,正泛著桂花的淡淡香味。
愣了一下之後,祁澤抬頭看向許思衡,見許思衡正眸中含笑地看著自己。聽到薑廡提起,許思衡臉上的神情瞬時有些僵硬,略顯尷尬。
楚凱南走到薑廡身旁,拍著薑廡的肩膀,“薑廡,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容與這是在照顧未來妹夫,你在旁邊嚷嚷個什麼勁兒。”
祁澤聞言就轉過頭冷冷地盯著楚凱南,但楚凱南聳了一下肩膀,無所謂地攤開手。
祁澤也不在意地轉過頭,端起旁邊裝好的桂花酥就要遞給薑廡,但被許思衡抓住手臂攔住了。
“不用了,韶儀,這個給你。我再去為薑廡拿一盤就好了。”
聽到許思衡如此說,祁澤也沒多想,順勢就把桂花酥又放回原位。
楚凱南在旁邊搖頭感歎道:“做許家未來的女婿真好,待遇就是與我們不一樣。”
知道楚凱南這張嘴天生就是欠,祁澤也沒放在心上。許思衡隻是笑了笑,就去給薑廡拿了一盤桂花酥,遞了過去。
薑廡看著麵前的桂花酥,兩眼放光,拿了一塊兒放在嘴裏。一會兒後就歎息道:“味道是不錯,但沒有許小姐做的好吃。”接著便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事,抬頭說道:“說起來,許小姐已經很多天沒有去兵部了,會不會是生氣了?”
“那當然了,前些日子有一個女子找上了兵部的祁侍郎大人,說懷上了這位大人的孩子,讓他負責。這種事情隻要是個女孩子,都會生氣的吧。”楚凱南看著祁澤調笑道。
“那個孩子是我二哥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祁澤淡淡開口道。
但楚凱南顯然不認同,走到祁澤旁邊,手臂支在祁澤的肩膀說道:“哎,韶儀,這就不對了。男人嘛,酒後亂性,犯點兒錯很正常。但你也不能推給你二哥啊。”
祁澤:“……我沒有。”
“你還沒有?韶儀,你可是能隨便帶出來一個侍妾的人啊。你酒量本來就差,哪天不小心喝多了,沒管住自己,這事情不就發生了嘛。男人有私生子不丟人,但你要勇於承認啊。”楚凱南接著說道。
祁澤:“……”
對麵的薑汶看著楚凱南,半晌後說道:“翰飛,雖然我們都是這般想的,但你也不能說的這麼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