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海少君咬破指尖。

這不是第一次。自從薛月見蛇精病亂發,親哥被人冒充的猜測無數次浮上心頭,自然而然地,她想了辦法查找真相。

紅色的血塗抹上符咒。她將符咒放上燭火尖點燃,幽藍色的火慢悠悠燃起,薛夜來將胞兄的發絲伸到符咒的火上燒灼。

血液從火焰中又生出,一點點裹挾上當中的頭發,突然沁入不見。和從前測時一樣的反應。

蛇精病確確實實與她血脈相連。

並不是別的什麼人。親哥是親哥。就是不知道殼子裏有沒有混進什麼古怪的東西。東洲賴於仙凡禁製得以隔絕妖魔神怪,但總有漏網之魚。

她想了想,又從藏寶袋裏翻出新的符咒,直接將薛月見的頭發裹在咒裏點燃。

明黃的火焰直至符咒燒完都沒有變黑。薛月見並未被什麼蛇精病附體。

結論是:他本身就是個莫名其妙的蛇精玻

好惆悵。

少君心想:竟然寧願我兄是被某個蛇精病掉包或者附體,本君斬妖除魔大義救兄,也好過像如今去承受胞兄那變質的、蛇精病的關愛。

比親兄發生意外更讓人難受的大概就是:人沒有出事,精神上卻分裂了。

三年時光端方可靠的胞兄和如今神經質前後不一的蛇精病,落差大地實在叫人難受。

薛月見確實病了。病在腦殼的那種。

說不上有沒有失望,那一點點不死心也還是成了死心。

少君一個正經人,從小在蛇精病堆裏長大,好不容易找到同樣正經的親哥,保質期卻如此的短暫。難道她隻配和蛇精病打交道嗎?

為了不被蛇精病日日打擊挑刺,要好好學習拍馬溜須的本事。

少君便打定主意,從寢房中出到書房找點讚美指南觀瞻一番。

她正在翻找著,薛月見卻送來了第三個美男子。

陳燕卿善文,馮遇好武,新來的不知是文還是武。他挽著衣袖,像將進龍潭虎穴的忐忑,又像後妃即將坐上轎子入帝王深宮的前途未卜。

冤孽。他還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薛月見竟然喪心病狂到對美少年下手了。

或許是胞兄以為美青年不合少君胃口,因此調轉方向轉而推薦起水靈靈的少年。這年頭,蔥嫩小美男是很多小富婆的心頭好。

薛月見竟然開啟‘親妹金枝玉葉急尋小美男來傍’的富婆包裝之旅。

本少君究竟是哪裏看上去像喜歡小美男傍的女富婆?

“公主金安。”少年緊張地拱手,“在下秦子苑。殿下說公主喜歡出門看看熱鬧,特意令在下陪公主盡興。”

薛月見的胃口越來越大。

一開始還隻需要‘一看’,接著‘動容’,後來變成‘開懷’,再後來得上手摸一摸,現在已經升級到很抽象的‘盡興’。

興是哪門子的興?什麼樣的程度才能算是薛月見滿意的‘警?

‘(馮遇)倒是很好拿捏。若是他的話,也不怕翻出什麼風浪對你不起。’

‘你那師門終究害你不淺……男人的好壞都辨不了,實在可惡。’

親兄對本君好男人壞男人的鑒別能力非常不滿,借由秦子苑表達‘好好給我修煉’的拳拳之心。看來須得以超強實力證明本君對男人的好壞明察秋毫,才能符合親兄‘盡興’之標準。

那麼男人何謂好何謂壞?

從薛月見對馮遇的讚賞來看,沒爹沒娘又好拿又好捏的,必是好男人,而反之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