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梓好歹也是祁祐東的表妹，應該也不會真對她怎麼樣。
我問祁祐東他和向鵠到底計劃了什麼，他卻什麼也不肯說，隻是神秘兮兮地來了一句：“小懲大誡。”三天後的下午，我突然接到了程明梓的電話，這讓我挺意外的。
我把她約我見麵的事告訴祁祐東，他卻像是早有預知一般：“她要再不找你，那就真是見鬼了。她是來道歉的，你大可以放心地去見她一麵。”
咖啡館，程明梓的模樣也變了不少，唯獨不變的是她那雙眼睛，那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陰沉。見到我她勉強地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小池姐。”
稱呼一如往昔，隻是語氣中的疏離卻很明顯。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身上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傷痕，也不知道祁祐東到底是用什麼方式做到的：“是啊，好久不見。既然好久不見，我倒是想請教你一句，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
程明梓低垂著頭，神情似乎有些懊惱。我了解的她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如果有，那也是裝的。她來之前一定已經想好了怎麼應付我，卻還要裝出一副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的樣子。
過了一會，她抬起頭看我：“小池姐，對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媽她……不希望你和哥哥再有什麼牽扯，所以讓我隨時盯著哥哥。我承認這裏麵也有我的私心，說實話，我也不希望哥哥再沉迷於過去。”
這理由很難讓我信服：“既然是你媽讓你盯著他，那為何找人跟蹤我們的人卻是方涵？而你，從頭到尾更像個幕後之人。”
程明梓抿了一口咖啡：“小池姐，你知道程家所有人裏對我最好的就是哥哥了，我比誰都希望他幸福。而你，是他的心病，方涵會是治好他心病的人。若不是你的出現，她現在已經是我嫂子了。她比任何人都更急迫地想要把哥哥從過去中拉回來，所以這件事我跟她一拍即合。”
喲，這話可有點意思了。感情事情的始作俑者沒有錯，錯都在我這個受害人身上？
是我不該讓程於昊沉迷過去，是我不應該出現毀了他們的婚禮。可是，我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做，卻讓所有人都來怨恨我，我又何其無辜？
“這件事也有我始料未及的，方涵她……她竟然把照片給到了祁家人。這事的確怪我，她跟我打聽祁家的事，我隻當她是好奇就什麼都說了。我也沒想到她跟我要了祁家的地址，就是為了……她也是被嫉妒衝昏了頭，姐姐你可以原諒我們嗎？”
程明梓這劇本演得讓我大跌眼鏡，她這個始作俑者更像是受害者：“原諒？原諒我看就大可不必了，因為我相信這樣針對我的傷害，這是第一次，卻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微笑地看著她，她大概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回答她，立馬站起身神情略顯緊張：“姐姐，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傷害很大，可是我一開始真的是無心的。我從來沒想過要針對你，我隻是不希望哥哥……”
我擺擺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你不用解釋什麼，我跟程家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我不能諒解，我希望我們以後也不會再見麵了。”
我不知道祁祐東到底做了什麼讓她這麼緊張害怕，這種恐嚇換來的道歉，心不誠不要也罷。
我起身要走，她也站了起來：“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誰又能一成不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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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發現祁祐東這廝竟然老老實實待在家裏沒出去鬼混，聽見動靜抬起眼皮：“見到她了？”
我點點頭：“看來你把她嚇得不輕。我聽她的意思，一半是推給你小姨，一半是推給方涵，自己摘得很幹淨。你怎麼看呢？”
祁祐東腦袋枕著胳膊，笑得像隻狐狸：“她是唯恐天下不亂。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已經給爺爺一個交代了。這事我錯在上遊，所以導致你錯在下遊。不過，我媽那一時還是不能從牛角尖裏出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震驚地看著祁祐東：“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竟然承認你做錯了？”祁祐東打了個哈欠，翻身不理我。
他這會不想理我，我還就得非纏著他不可：“說正事，協議你修改了沒有？說好少一年的，你可不準反悔啊！趕緊把新的協議拿出來簽了，免得夜長夢多。”
祁祐東終於翻過身來，抓住我的手腕目光狹長陰沉：“這事你倒是記得清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我？打算跟他私奔嗎？可程家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