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安然在風波平定之後回了一趟酒肆,滿地的屍體,血流成河,殷紅的血跡仿佛再大的雨都衝刷不掉。
可見凶手下手的殘忍程度。這也是為何她篤定姑娘出事兒的原因。
這行凶者簡直就是殺人狂魔,哪裏有什麼人性可言?
此刻回想起來依然一陣惡寒。
“後來,那些衙役都死了。”安然嗚咽著說著,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麵。
“公主殿下呢?”燕清槐束腰的動作一頓,急急從屏風後轉了出來,焦急的望著安然,拳頭攥得很緊。
安然悲痛的臉上現出一瞬的茫然,“公主殿下的消息,奴婢並沒有探聽……”
燕清槐快速的把衣服穿好,抓過一定新的鬥笠便要戴在頭上。
虞媽媽皺著眉頭攔下她,語氣中盡是無奈,“去什麼地方?你這剛回來又要出去?”
“去查下公主的消息。”燕清槐關心則亂,不想與她過多周旋。
“公主的消息自然有太子陛下關心,你去關心做什麼?話說回來,你和公主殿下什麼關係?”虞媽媽嗤笑一聲,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公主殿下金樽玉貴的身份,什麼時候輪到她一個青樓女子去關心了?
燕清槐心中暗歎,說了你也不知道!
“我就出去打聽個消息,聽完便回來。”燕清槐目光堅定,大有虞媽媽不讓她便硬闖的勢頭。
她來凝香閣半月有餘,表現出來的情緒不多,最多的是清冷淡然,偶爾展現出來的是憤怒,今日難得,虞媽媽竟然在從她眼中看到了戾氣。
虞媽媽被那戾氣嚇得往後退了半步,磕磕絆絆道:“外麵亂得很,你好不容易才撿回來一條命,再出去做什麼?罷了,媽媽派人出去打聽,你在屋裏等著。”
說罷,她一臉無奈的對著安然低聲吩咐了幾句,說的無非就是讓她看好她的小祖宗,讓她不要再出門了,要不然仔細她的皮。
安然一一應下,乖巧的送她出門。
半響,燕清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又打了幾個噴嚏。
安然貼心道:“姑娘可能是受涼了,奴婢給您熬一碗薑湯來。”
燕清槐沒有應話,反而是拉住她的手,“等等,我先給你抹一點傷藥。”
“啊?”安然回過神,原來指得是被揪紅的耳朵,她不好意思的捂住,“不用了,這種傷習慣了。”
燕清槐看上一眼便知道虞媽媽為何要這樣打罵安然,必然是因為她走丟一事遷怒於她。
此事因她而起,上藥是她應該做的。
她上藥的動作很輕,淡淡的藥香彌漫在空氣中,冰涼的傷藥覆蓋在她炙熱的傷口上,竟然讓她一點兒都不疼了。
“姑娘,你是不是和公主殿下認識啊?”
她的隨口一問讓燕清槐動作微頓,“何以見得?”
“姑娘說你來自京城世家,再加上剛才姑娘那緊張的態度,很容易便聯想到你們兩人認識。”安然一派天真的說著。
燕清槐緩緩鬆了口氣,還以為是自己太子的身份被她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