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無星光。
京城,冉家門口燈火通明,一行人全都換上了肅穆的黑色衣服,尤其是冉心海,她一雙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怎麼會這樣,他們去滬市的時候還好好地,爸爸不是說去幾天就回來了嗎?怎麼還攤上了這麼多事……”
“老婆,這都是命,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老王入土為安。”
“嗯。”
王喜,十幾歲就跟在冉有良身邊,為人忠厚老實,深受愛戴。
就連冉心海、冉心悠姐妹兩個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冉心悠心裏十分難過,他們這次一行人就是要去京城將人給想辦法看看怎麼安葬好了,是就地安葬,還是將屍體運回來。
唐染扶著冉心海,心裏默默盤算著。
這一定是唐安禮做的,她等會得抽個空跟他通個氣。
冉家厚重的大鐵門打開了,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行駛出來,唐染和冉心悠坐在一起,對麵坐的是周康和冉縉。四個人麵色都不大好。
“幹媽,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吧。”
“我怎麼能不難過啊……”
“你的身體最重要,幹媽……唉,那裏有個人。”忽然,唐染指著前麵的一個人影。
當她看清楚了那個人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蘇洛洛不是走了嗎?還來做什麼!
另外三人也發現了蘇洛洛,冉心悠眉頭漸漸擰了起來,她對這個女人十分不滿,不僅給那麼多男人糾纏,還讓自己的孫女泡湯了。
冉心悠冷冷道,“司機,繞過去。”
“等等,”冉縉阻止,“媽,我下去看看。”
“兒子……”
“冉縉,那個女人狡詐的很,你別被她迷暈了頭。”唐染見到冉縉竟然跳下車門,心髒頓時提了起來。
她現在根本不敢讓蘇洛洛靠近冉家……
可,冉縉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京城不比滬市,入了秋天氣涼的很快,尤其是北方的夜晚冷風像是小刀子似的鑽入了脊髓,蘇洛洛已經在門口站了三個小時了,她摟著懷裏的安安,就是想趁著冉縉出來給他道歉。
門衛不讓進,她隻有守株待兔這一個辦法。
此刻,身體已經凍得僵硬了。
“蘇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冉縉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蘇洛洛麵前站定,“不過看起來你像是特意等在這裏的,怎麼,難道你是被我的風采迷倒了,所以纏著我想與我發生關係?”
“冉先生,請你注意措辭。”
蘇洛洛咬了咬牙,她滿臉通紅的捂住了安安的耳朵。
冉縉這是挑釁,估計也是給自己的下馬威。
因為顧廷鈞在公司讓他難堪了。
他鼻梁上還貼著ok繃,看起來有些滑稽,蘇洛洛被冒犯的念頭漸漸消失了,剩下的隻是愧疚,她讓安安站在一旁,深深的給冉縉鞠了一個躬。
安安看著媽咪的樣子,也像模像樣的給冉縉鞠躬。
這一大一小……
冉縉眼底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後槽牙,聲音低沉起來,“蘇小姐大半夜的不睡覺,守在這裏不會就是為了給我行禮吧?”
“白天的事是我們做錯了,還有顧廷鈞……我代替他跟你道歉,冉先生,我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哦,你這是說,顧廷鈞是小人?”
“……”
這人看著人模人樣,怎麼還是個無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