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裏?”回過神來的綠衣有些驚訝。
“關你什麼事,我去哪裏還要向你報備不成?”孟時笙模仿著原身的驕縱語氣,神情也有些不屑。
綠衣表情訕訕,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你們都給我放開他。”孟時笙盯著那些起先起哄的青年,語氣有些不耐。
那些人聽到後沒有動作,互相對視之後將目光投向了綠衣。
綠衣一瞪眼睛:“孟小姐發話了,還不快將人放開。”
那群人聽見綠衣開口這才將手鬆開,退到了旁邊。
被放開的少年沒了支撐一下子又癱倒在了地上的汙泥中,孟時笙這才看清他的全貌。
少年身上和臉上都沾染著汙泥,吐息有些不暢,白皙的臉上青紫淤痕縱橫交錯,鴉羽般的墨發淩亂,額頭有一道細長的口子,嘴角滲血,看著狼狽卻並不令人生厭,反倒有幾分病態的美感。
他黑沉沉的瞳孔被纖長的羽睫遮住,由裏到外都散發出一種壓抑陰鬱的氣息。
孟時笙撐傘向著那倒在地上的少年走了過去,伸手想扶他一把,卻被他給避開了。
他神色冷漠,眉頭微蹙,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厭惡和抗拒,仿佛她向他伸出的不是手,而是在拿著什麼髒東西靠近他。
“我們本來要在這裏躲雨,沒想到這災星竟然也在,跟他在一起豈不是沾了晦氣,我們趕他走,他竟然不肯。”
“這麼大的雨我們上哪再找個地方躲雨去,沒想到這災星竟對我們動了手,我們氣不過這才一群人扭打了起來。”
“想來孟小姐也是在這邊躲雨,幸好我們來的早替孟小姐先教訓了這災星,不然這災星也會晦氣到孟小姐。”綠衣又諂媚地開了口。
“哦?是嗎,我什麼時候讓你替我教訓了?”
“你們說是他先動的手,可你們這群人身上並無一人負傷且不說,誰不知你們這群人平時在這街上橫行霸道慣為所欲為慣了,他隻身一人會突然來挑釁你們?”
“這是在把我當傻子糊弄嗎1孟時笙聲線一沉,眼神冷冷地望著綠衣。
“這”綠衣似是沒想到孟時笙竟會反駁他的話,諂媚的表情僵在了臉上,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過了一陣才又繼續接著開口。
“誤會,都是誤會,我們也並非有意在刁難災林兄弟隻是之前我們家丟了些財物,有下人說是見到林兄弟曾進過那放財物的屋子,我這不就是想要林兄弟道個歉,再歸還財物,但他卻死活不願意,於是就起了衝突,我們這些人都是些暴性子,脾氣一上來就沒收斂住,誤傷了林兄弟。”
“但這都是因為之前誤會災林兄弟偷了是拿了那不見的財物。”
“來溝通他也悶著不解釋,我們隻是想要個道歉而已,他卻死活不開口,我惱怒之下這才出手。”
“既然現在誤會解除了,那小的們也就先走了,告辭。”
綠衣見孟時笙神情不對,尋了個台階準備先脫身,說完就帶著身後的青年們向巷口走去了。
“慢著1
“既然你都說了是誤會,那誤傷了人是不是得有個道歉?”孟時笙向著綠衣的背影開口。
孟時笙望著綠衣的方向沒有注意到,在她說到道歉的時候地上的少年抬起眼皮,漆黑冰冷沒有半點光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眼裏有著譏諷和嘲弄,本麵無表情的臉上有著幾分哂然。
她想幹什麼?這又是什麼羞辱他的新花招?
但不過一瞬少年複又垂眸低下了頭,勾起一抹冷笑,無論她要玩什麼花樣,他且記著。
綠衣聽到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語,不可思議地轉過身來。
“道歉?讓我跟這災星道歉?孟小姐可別再開玩笑了。”綠衣似是壓抑著怒氣,語氣有些輕蔑,脖子上青筋凸起,有些麵紅耳赤。
孟時笙淡淡地開口:“既然不願意道歉,那明天就隻有衙府見了。”
“我聽聞哥哥和爹爹說這段日子正在嚴抓打架鬥毆事件,可不正好今日就讓我給趕上了有人在街上鬥毆,我這就回去告訴爹爹他們我今日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