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中間的一間廂房。
進了之後才發現,外麵看著很普通的廂房裏麵卻很大,或者說看起來很空曠。
來的時候看這附近十分的荒涼,想來應該是這侯府上一座廢棄的院子罷。
一進門的正廳裏放了一座巨大的佛龕,佛龕前還有用來裝貢品的盤子和兩個香爐及一木魚,佛龕下有一蒲團。
想來這座院子的主人應是個禪修之人。
房間因可能廢棄的時間太久,裏麵所有物件上都落滿了厚厚一層灰塵。
孟時笙已經累極,她沒有精力再去找一間幹淨的房子,便在周圍望了望想先找個能落坐的地方。
她踏進了裏間。
裏間不算太大,隻有一張床、一麵屏風和一座梳妝台。
奇怪的是,屋內四處都落滿了灰塵,但那床上的被褥看上去卻是十分嶄新,就好像是剛剛有人新換上的一樣,和整個略顯落魄的屋子相比,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孟時笙也沒想那麼多,她此刻隻想先休息緩解一下酸痛的腿。
甫一坐在床沿又想到林宴安今天也幾乎沒有休息,而且他還是跟著馬車從府裏走到侯府來的。
她準備叫他也進來坐下休息會。
準備開口時卻聽到了院子裏有響動,孟時笙愣住了,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麼荒蕪的院子除了她來偷懶,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來。
她又來到了外間,看著林宴安也分明是聽到了聲音一瞬不瞬地盯著窗戶的間隙。
果然,不是錯覺,那聲音離院子越來越近了。
然後進來了一身穿黃色外衫的女子和一身穿藏藍色外袍的男子,兩人一邊拉拉扯扯一邊向這排屋子走來。
孟時笙不知道他們要進去那間,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拉著林宴安趕在他們走近這排屋子之前躲進了裏間的屏風後。
孟時笙立在屏風後不斷地祈禱著他們千萬千萬不要進來這一間屋內。
隨著那調情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孟時笙的心也被提了起來,她整個人繃著身子屏住呼吸,不斷在心中祈禱著。
林宴安立在屏風後神色有些不明,他對外麵的那對男女的調情聲沒有什麼反應,以前他類似的不入流的話和齷齪場麵不知見了多少。
他的視線落在孟時笙握住他的手腕上,因兩人有著肢體碰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緊張,身體緊緊地繃著,握著他的手腕的手十分用力,手心有些濕熱。
像她這樣被保護很好的千金大小姐應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不入流的話,第一次見到這種低俗齷齪的場景吧。
這樣不堪羞恥的第一次,是和他,是被她往日最瞧不上踩在腳底的他。
不知道和他這樣卑賤醃臢的人一起撞見這種低俗下|流的場麵,她會是什麼想法呢,是憤怒嗎?會覺得屈辱嗎?
想到這裏林宴安的心底隱隱有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舒暢和期待。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待會出去之後,她麵帶薄怒的表情,或許還有幾分羞惱但也一定是帶著怒氣,以及這種事情難以向別人啟齒告狀的惱怒。
是連她最親密的爹爹和哥哥都不能說的羞恥之事。
她還會麵帶薄怒抬著下巴威脅他讓他一定要保密,讓今日之事爛在肚子裏,否則一定要讓他好看。
他會保密嗎
他當然會替她保密了。
林宴安想著,那隻被孟時笙握著手腕的手的纖長手指往上微微蜷了蜷,輕輕掃過了少女細嫩的手腕。
但因她太過於全神貫注地聽著外麵的響動而沒注意到這細微的動作。
僅僅幾句不入流的淫|詞穢語就讓她如此緊張,如臨大敵。
那若是屋外那對野鴛鴦進來呢?
想到平日裏驕縱囂張,欺辱他時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孟時笙竟然會有如此緊張羞惱的神情,而且還是和他在一起時候。
他的心中就一陣暢快。
林宴安平日對這醃臢齷齪之事並不感興趣,他也沒有喜歡偷窺他人做這種事的癖好。
他看過太多赤身糾纏在一起的男女,隻覺得無論男女,赤|裸的皮肉都叫他覺得惡心不適。
他9歲時第一次在草叢中見到樹下野|合的男女,回去就吐了出來。
之後見得多了雖不像出時那樣反應過度,但仍覺得不適。
他也從未想過日後會和女子行這種事。
但此刻他心中中隱隱地期待起了那屋外兩人進來之後孟時笙的反應了。
會是什麼反應呢?
門“吱呀”一聲被撞了開來,孟時笙心中的祈禱顯然沒有起效。
“哎呀,慢一點,先稍等下,我剛才真的在院門口好像瞥見窗口那立了個人。”那女子聲音好似有些急促,斷斷續續不太真切地傳到孟時笙耳中。
“放心,今日來的客人這會都聚在院中觀看琴技比試哪有功夫來這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