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夜風帶著些涼意,宣嬈和男德優秀畢業生,隔著一扇落地窗遙遙對視著。
即使私底下,這位也恪守男德校訓,頂著一頭濕法,儼然要休息的模樣,可身上深黑色的襯衫,依舊扣得嚴嚴實實,一點肉色都不露。
微風挑動著窗簾,宣嬈眼眸有些發酸,錯開臉,進入房間,反手拉上門,不在理會那位。
玄學這回事兒,她尊重每個人的選擇,對於科學主義者她也不屑於強壓著人家的頭,硬喂人家吃草。
伴著還未燃盡的檀香,一夜好夢。
翌日。
晴空萬裏,熾日懸在人的頭頂,帶著一身神清氣爽,她出現在眾人麵前。
約定要今天去查看情況,炎官看著她一個姑娘家的,勢單力薄,即使知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量這位大佬,他依舊選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鏢,給大佬撐排常
宣嬈閑閑地打量著她的臨時小弟們,在看到某張熟悉又臭的臉時,腳步一頓。
明晃晃掛著馬克思哲學牌子、堅定的科學主義家的人,怎麼也出現了?
炎官笑著解釋:“宣嬈女士,您是為了幫我們家才勞累一趟的,我老頭雖然不服老,但是,手腳確實比不上年輕人了。所以,就讓鬱之陪您走一趟吧1
宣嬈瀲灩眸子打量了他幾秒,被看著他臉上那一副明明不願意,偏偏被迫屈從的複雜表情逗樂了。
“行啊1她勾著唇角,似笑非笑。
西側地處於開發停滯,現在屬於半荒廢狀態,連一條正經的小徑痕跡都沒有。
前頭幾個壯漢開路,宣嬈踩著他們走過的道,勉強能走一些。
沒多久,一抬眼就看見了處於一片荒蕪之中的土房子,外麵爬滿了爬山虎,在破敗之中透著陰涼之感。
聽炎官解釋,這片土地原本是村民住宅,小山村比較閉塞、落後,因而還存著一些十幾年前的痕跡,這座土房子少說也有幾十年的曆史了。
大約在房子前十米左右,那群因為傳言心有餘悸的壯漢,就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宣嬈沒在意,越過他們,緩緩走到沉重的木門前。絲毫不懼,就像是稀鬆平常地靠近一座普通的房子一樣。
“宣女士,稍等1
猝不及防,盧鬱之竟然在她推門的瞬間,喊了一聲。
她偏頭看他,眸子中帶著疑惑。
“老房子很多年沒有人住了,裏麵可能會有一些小動物。”他麵帶著冷色,擰著眉心,“我來吧1
宣嬈眉尾微揚,這位雖然覺得她是騙子,骨子裏還是很有風度的。
她從善如流後退一步,將空間讓給他。
“嘎吱1沉重的槐花木門,發出蒼老的哀嚎。
陽光順著門縫,一點點撒入土質地麵,驅散屋裏的陰暗。
一陣嗆人的土腥味兒衝擊鼻子,讓人忍不住輕咳起來。
宣嬈邁進屋內,眸子四處打量,這間讓眾人聞風喪膽的土房子,陳舊、肮髒、搖搖欲墜。
但是,隻是一間普通的房子而已,絲毫詭譎的氣息都沒有。
宣嬈不由得蹙起眉頭,如果不是鬼魅作怪,那就是有人使壞了。
“哈哈……哈哈……”
猛然一陣淺笑傳出,像是一陣陰風一樣,順著人的脊梁爬上顱頂,讓人汗毛直立,仿佛掉進寒潭。
眾人腳步有些混亂,讓人覺得好笑的是,她的臨時小弟朝著門退,而男德優秀生卻下意識擋在了她的麵前,儼然一副保護的舉動。
“什麼人?出來1盧鬱之不信邪,冷聲嗬斥。
驀然,右側房門口,在木門的縫隙中出現了一張癡笑的人臉。
陽光和陰霾各照他的臉上,一張陰陽臉,溢出陰森的詭異感。
勉強能確定是一個活人了。
盧鬱之語氣堅定:“不要裝神弄鬼,趕緊出來1
他個頭很高,擋住宣嬈麵前,像是一堵牆一樣,把她遮得嚴嚴實。
察覺沒有什麼靈異的氣息,也不用她出馬了,她好奇地伸著腦袋,看了看那位癡笑的人。
一頭亂發,黝黑泛黃的臉上帶著泥土,身上也是衣衫襤褸,時不時還發出傻笑。
宣嬈暗忖:應該是個精神失常的活人。
陡然間,那個瘋漢看見了宣嬈那張嬌俏的小臉,忽而冒出了傻笑,流著口水,高喊著:“媳婦,你回來了1
說著就朝著她撲過來。
宣嬈手裏快速打了一個手印,準備禦敵,有人卻快她一步。
一條大長腿蓄滿勁兒,一個猛抬腿,朝著瘋漢心口一踢,直接拉開幾米距離。
“沒事吧?”盧鬱之沒有回頭,警惕地看著倒地哀嚎的瘋漢。
宣嬈對他有些改觀了。
這位雖然對她抱有輕蔑的態度,可是隻是作為一個男子來說,品格方麵還是挺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