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袋子裏不管多少銀錢,都是屠安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這一成婚全都給她管著,他對她這般信任,苗苗感動。
從一開始,他對她就一直表現出重視。
剛剛因為一句話,便以為他是因為她身子緣故不適合有孕,誤會了他的話。
苗苗知道自己心思敏感容易多思,但他卻能及時給她安全感,她為自己想左了他的意思感到不好意思。
苗苗把錢袋子遞了回去,紅著臉小聲說道:
“我知道屠大哥的意思了,不會再誤會了,我……我不會管錢,屠大哥你自個兒收好。”
那紅了的臉,麵皮著實薄,屠安笑著反手握住她的手,重新把錢袋子塞到她手中。
“你我夫妻,我的便是你的,曆來男主外女主內,你不收著難不成不樂意與我一同經營這個家?”
怎麼會?苗苗搖頭如篩。
他兩隻手握著她的,“那便收好……”
苗苗看著被握住的手,大手很燙,而她手心的錢袋子卻沉甸甸的。
苗苗抿著唇,欲言又止。
屠安看她還猶豫,鬆開她的手,轉移話題。
“本來平時都是攢幾日的獵物,再去鎮上的,隻是,之前買漏了些東西,明兒一早我得去鎮上一趟,順便把今日的獵物送去給酒樓。”
苗苗一聽,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明兒一早,你一個人嗎?”
明日並不是村裏人出村的日子。
他們這個村離鎮上遠,出門一趟很不容易,來回一趟得花上差不多一天的時間。
且出村多山路,樹木茂密,單獨出去存在一定的安全問題。
所以,村裏人都是結伴出去。
農村人雖然種地,吃喝家裏都有,但總會有必需品需要買。
大家每個月便規定了日子,套上村裏村長家唯一的一頭牛出村。
當然,屠安除外。
屠安是獵戶,經常出村,有時候會幫著給村裏人帶東西回來。
不過,他們成婚前不是出去過一回?落下什麼東西了?
“嗯,明兒要不要一起去鎮上看看?”他點頭,詢問般的看著苗苗。
苗苗驚訝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她欣喜的指著自己。
“我……也可以去?”
屠安本是想著他二人剛成親,頭一日他在山裏呆了一日,明兒出門隻怕又是一日。剛成親便留她一人在屋裏,都沒時間陪她,方才問她要不要一起。
問完之後又想到出村的路太遠,村裏的牛不得空,得走路出去,來回很辛苦,他並不想她累著。
可瞧她欣喜的模樣,屠安不免想到,從前與村裏的人出村,從未與她碰過麵,她一直在這個村裏從不曾出去過,對外麵的世界隻怕也是好奇,想去瞧瞧的。
屠安笑著看著苗娘,溫聲道:
“傻話,你長了腳的,為何不能去?你不是說想在屋後種些菜?你可以去挑些菜種回來,再買些你自己需要的東西。”
能出村苗苗特別高興,她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尤其是落水後,她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賺錢的營生。
若是可以,她手裏那塊玉便典了出去,作為本錢。
剛成親,苗苗沒想與他那麼早提出村的事兒,她想著等過些時候,他們處久一點,更熟悉了,再提。
現在剛成親,他便說帶她出去,苗苗歡喜極了。
瞧她這般高興,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你趕緊把東西收好,早些歇著,明兒天不亮咱們就得起身了。”
苗苗聽了點頭鬆手,站起來往衣櫃而去,剛走兩步,反應過來看著手裏的東西,回頭。
卻瞧見屠安已經側身整理床鋪。
算了,反正銀錢都是放在家裏的,他打獵大多數時候不在家,她在家裏還能看著。苗苗把東西放進了櫃子裏,回身幫著整理被子。
桌上的油燈暗了,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兩人並排著躺在床上。
苗苗睡在床裏邊,兩人中間隔了一床被子的距離。
屋子裏很靜,靜的能聽見身旁平穩的呼吸聲。
圓房之事暫緩,兩人躺在一處,苗苗沒有睡前那麼緊張了。
隻是,這般躺著,苗苗念著明兒要出村,激動的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