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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溫宋接到了他母上的視頻電話,開頭自然是一通家長裏短的關懷,但核心思想無非就一件事,那就是勸他放棄和他爸作對,回頭是岸。
“你爸最近頭疼又犯了,去體檢醫生說心髒也不太好,你就不要再氣他了,我們隻有你一個兒子,你不幫他誰還能幫他?實在不行你就回來哄他兩年,總是這樣強著也不是辦法。”溫媽媽一雙和溫宋如出一則的眼睛裏滿是愁緒。
溫宋靠在窗邊靜靜聽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小小屏幕中的人,有了對比他才發現,自己出道後那幾年裏,他媽竟比現在蒼老了那麼多。
現在看,他媽今年也才不過四十多歲,即使保養得當看起來三十多一樣,眼角的細紋卻是騙不了人,而他爸,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爸了。
他出道後便沒有朝家裏要過一分錢,少有的幾次回家,都被他爸趕了出來。
他的諸多流言蜚語不僅讓他自己身陷囫圇,他的父母也跟著受了多年的謾罵,老頭子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有次暈倒在董事會上進了icu,他都沒能趕回去,好在最後沒有大礙,但這都是他欠他們的,這也是他這次必須下島的原因之一。
他不想子欲養而親不待,不想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了。
“媽,你跟爸說,我很快就會回去給他道歉,你也放心,我在這裏吃得好睡得好,也不缺錢花,總之,我這次肯定不會出道的。”
“你最好是。”
韓國的練習經曆讓溫宋在父母麵前徹底失去了信用,何況他已經上了島,他爸這次的氣也挺大,現在的溫宋隻能靠自己。
不過就是不出道罷了,還能比出道的難度更大?
但他必須想個更好的法子,他簽了意向書,不能明目張膽的消極比賽,而且他也不想傷害到和組員們的感情,那怎麼才能名正言順呢?
第二天溫宋再次天不亮就被揪了起來。
溫宋眯著眼從洗手間出來,不等他嗬欠連天的哀嚎,路一格已經輕車熟路地把手搭上了他的後頸,一邊幫他捏一邊告知他今天的計劃。
“今天何一陪你練體能,我們隊要去單獨錄製一個物料,下午訓練前應該可以結束,早餐就在桌上,記得吃了再過去”
對麵剛從顧獻房裏出來的魏林曦一眼便撞見了自家隊長和舍友哥哥親昵的姿勢:“???”他腦子還有點懵,這是在幹什麼?
然而不等他細看兩人已經說著下了樓,留他一個人迷亂。
事情交代好,alpha便一起出了門,溫宋獨自吃完早餐,決定開始實施行動。
現在他隊長、組員都搞不定,他們一致認為自己就是天選之c,不僅如此,還在他身上耗費諸多精力,一個個把他當做全組的希望苦心栽培,這樣下去,即使他身體受得住,他的良心也受不祝
所以,他必須要從源頭解決。
溫宋到訓練室時,何一已經到了,正在做拉伸,看到他進門便揚聲道:“來了阿宋,快過來幫我壓下筋。”
“好嘞。”溫宋應著過去幫他。
別的不說,他還是跟組員們在一起更自在,至少他們能陪溫宋嘮嗑。
而路一格隻會冷著臉說,不對,再來。
“阿宋你這力氣剛好,不像霍棟那家夥,隻會使蠻力。”何一說著起身,拍拍溫宋的肩,“來,我幫你壓。”
溫宋忽然一臉真誠道:“等等,何一,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什麼?”看溫宋這表情,何一也跟著嚴肅了不少。
溫宋拉著他在地板上坐下,神秘兮兮開口:“其實這個事情吧,有點無奈,我說了,你可不要笑話我。”
何一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立馬拍胸膛保證:“那肯定不能,沒關係,你盡管說,我肯定不會笑你的。”
然而兩分鍾後,空曠的練習室裏傳出了何一中氣十足的哈哈大笑:“你這也太逗了,阿宋,你就是在逗我吧?”
溫宋被笑得又羞又惱,出聲質問:“你不是說不會笑嗎?”
“不是,”何一笑得肚子疼,他努力喘口氣道,“主要是你這太離譜了,這不是你為了逃避訓練編得吧?”
麵對質疑溫宋震聲回:“怎麼可能!我媽昨天真的給我打電話了,說算命的說我千萬不能出道,否則我們家肯定會倒大黴1
“你不信我給你看通話記錄1
何一倒在地板上捂著肚子揮揮手:“好,我信,我信,但我們都是新世紀的接班人了,封建迷信不可取,你怎麼還能信這一套呢?我媽還給我算命說我命犯桃花呢,結果我本命年都過了兩個了連個花瓣都沒見著呢。”
“那我自然是不信,但我有什麼辦法,”溫宋無奈道,“我媽她就愛信這一套,她說我爸的錢就都是她算命算來的,所以對我的這事便深信不疑,她還說了,如果我敢出道,她第一個先打斷我的腿,也不能因此影響了我家的財運。”
“哈哈哈哈,”何一笑得更大聲,“不是我說,就算是十個你出道,你家的財運再怎麼被影響,全國首富成了全省首富那也是首富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