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銘洋撐著臉頰,緩緩搖頭,“好像沒有,怎麼了?”
桑雲嵐歎了口氣,“我六點多的時候,回了一趟公司,就撞到測試部門的小李偷偷在衛生間哭。”
“哭?”秋銘洋坐直了身體,“為什麼?”
桑雲嵐將小李的話複述了一遍,隨後又把自己給小李放假的事也說了。
秋銘洋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桑雲嵐的做法。
“我打算明天親自去問問王工,問他彙總這些數據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再告訴他給小李放假的事,看看他有什麼反應。”桑雲嵐說。
“他估計不會說實話”秋銘洋有些擔憂,“他敢這麼做,那肯定是想好了理由的,我問過了,他是我爸的人,雖然是搞研究的,但卻是把官場的精髓都學到了,打起太極來,一套一套的。”
桑雲嵐輕哂,“無所謂,我不需要他的實話,我隻是想看看他能囂張到什麼地步,然後再考慮用什麼方式應對。”
“要不還是我去跟他談吧,你覺得呢?”秋銘洋猶疑了一下,說道。
第一次見麵時,王工把態度拿捏得非常好,笑容得體,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剛上班兩天,就開始搞幺蛾子,還是明目張膽的搞,要麼是他蠢,要麼就是他根本無所畏懼。
很明顯,王工屬於後者。
秋銘洋擔心桑雲嵐在他手上吃虧。
桑雲嵐卻不這麼想。
她擺了擺手,“我反而覺得我去跟他談比較好,並且也隻有我,能對付他。”
迎著秋銘洋不解地眼神,桑雲嵐認真地說道:“他是你父親的人,還是你大哥親自帶過來,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麼狡猾,那你就算知道他的惡意,卻始終不好撕破臉,搞不好你還要在你大哥和爸爸麵前落下話柄,但我不一樣了,反正我又不姓秋,不用顧忌那麼多,你別忘了,我可是有心理疾病史的,要論耍賴,他可沒有優勢。”
秋銘洋先是愣了片刻,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的這麼想的?”他問。
桑雲嵐篤定地點頭,“當然了,咱們分工合作,我負責唱白臉,適當的時候,你就出來唱紅臉,怎麼樣?”
桑雲嵐現在的樣子,跟剛去美國,跟閔以洵置氣時的樣子如出一轍。
秋銘洋倒是忘了,現如今的她,早已看淡了許多事。
看淡之後,自然就無所顧忌了。
閔以洵是桑雲嵐親爹,當初都被鬧得無比頭疼,更何況王工了。
在桑雲嵐眼裏,這個王工可什麼都不是。
秋銘洋笑了笑,“行,既然你都豁得出去,我還說什麼呢,隻能給你加油了。”
桑雲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長長伸了一個懶腰,愜意地倒在沙發靠背上。
“咕——”
肚子很合適宜地響了一聲。
桑雲嵐臉紅了一下,立即坐了起來。
秋銘洋忍住笑意,問,“要不要給你叫個外賣?”
桑雲嵐立刻搖頭,“我自己來就行了,你看電視吧,我先回房間了。”
秋銘洋也不再勉強,點了點頭。
他們的相處模式本就是朋友,一切都以尊重為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