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鄭楠喊道。
“趙謙,夠了!”
鄭楠紅著雙眼,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萬萬沒想到,一直對她溫柔如水的趙謙,現在卻如此刻薄。
趙謙似乎沒有聽到鄭楠的話。
“如果爸能強硬一點,爭氣一點,但凡是一點點。你和媽都不至於被人欺負,不是麼?”
“媽媽那幾件衣服,穿了多少年了?”
“媽媽的梳妝台上,為什麼總是空空如也?”
“你本可以保送京都大學研究生繼續深造,為什麼放棄了學業,一畢業就回了鄭氏集團工作?”
“你每天起早貪黑,比誰都努力,還是鄭氏的孫女,可是工資呢?”
趙謙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的插進鄭楠父女的心髒。
他沒有任何感情,就好像麵前的鄭楠父女二人與他有仇。
“照顧不了自己的老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還算什麼男人?”
“趙謙,你停車!”
鄭楠好像發了瘋似的,開始搶奪趙謙手裏的方向盤。
趙謙一手擋住鄭楠,迅速將車停靠在路邊。
“你走!”
“我不想再看到你!”
鄭楠歇斯底裏的喊道,而後排的鄭國昌眼中似乎多了一分明亮。
“爸,差不多了。”
“楠楠,對不起。但是我希望你,看清現實。”
“我沒有傷害爸,傷害他的一直是他自己。”
趙謙淡淡的說:“其實,你一直都很清楚。你的頭部沒有問題,你隻是礙於鄭國安的蠻橫專權,不想和自己的大哥爭,對嗎?”
趙謙一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在鄭國昌身上。
他身子一抖,驚愕的看向趙謙。
“你...你怎麼知道的?”
“那天,你在樓下與鄰居發生爭執,我就看出來了。”
“如果真是一個傻子,要麼會直接與對方毆打成一團,要麼會原地撒潑,但絕對不會與對方對峙!”
鄭國昌苦笑,沒錯,小時候那次意外是給他造成了短暫的智力障礙,可是沒多久便恢複了,甚至對於之前的一起都有很清楚的記憶。
也確實是鄭國安,一心策劃了那次的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大哥野心太強,便不願與其爭鬥,所以他決定繼續裝傻。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成功的瞞過了所有人。
可看著譚娟和鄭楠的處境,多少個日夜,他徹夜無眠,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他不願意公開。
所以他才會有正常人有的負罪感,是啊,一個傻子哪懂什麼自責呢?
他一直在逃避,現在卻被趙謙抓了現行。
“我是跪習慣了,站不起來,而不是真的傻。”鄭國昌苦笑道。
鄭楠非常驚愕,她沉默了,這個事的突然性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我今天可以叫醒你,但是我叫不醒裝睡的人。”
趙謙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說。
“我媽選擇了你,楠楠選擇了你,你就這麼忍心,讓她們一輩子都跟你一起跪著?”
嗡的一聲,鄭國昌的大腦猶如神經被扯動。
自己讓自己的老婆和女兒都跟著自己跪著了麼?
譚娟嫁給了他,一輩子辛辛苦苦,因為老公是個傻子,她不知道被別人嘲笑過多少次,可譚娟從來沒有抱怨過,反而是兢兢業業的打理好這個家,把鄭楠培育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