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盆冷水潑下來,然青禾瞬間清醒過來。
她不吭聲,一雙幹淨的眼睛就這樣盯著蕭景靈,讓男人終於鬆開了手,“把人帶進來!”
一聲命令,故淵被人拖進來,人還是和昨天青禾見到的那樣,隻是右臂無力地垂著,很明顯遭受過什麼。
蕭景靈牽起青禾的手,指腹落在她手背上的那道傷疤處,“青禾,故淵傷了你,孤給你報了仇,你歡喜嗎?”
青禾隻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竄上頭頂,直接將蕭景靈的手給甩開:“瘋子!”
他徹底瘋了。
他怎麼能,廢了師傅的手。
蕭景靈卻輕笑了一聲,邁步將人逼到自己懷裏,圈養在自己可控範圍內:“孤是瘋了,孤也是為了你瘋的。青禾,你還不肯承認你自己是誰嗎?”
青禾不想同他挨得太近,渾身的抗拒寫得明顯,抬手擋在蕭景靈的胸前,卻得到蕭景靈更加得寸進尺的進一步。
她無奈:“殿下,是不是我承認了,你就放開我。”
這樣的姿勢,別說她覺得羞恥,這會兒還有這麼多人在場,實在是難堪。
蕭景靈聽罷,臉上扯出一絲得逞的話,直接揮手讓人出去,房門關上的一瞬間,青禾就被蕭景靈攔腰摟入懷裏,強製性地坐在他腿上。
“殿下……”
“十一,別說話。”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蕭景靈忘掉了哪些不愉快,他好像很累,埋在青禾的肩窩處,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淡漠的嗓音似乎通過骨頭,傳到青禾耳中。
“青禾,孤很高興你還活著。所以,孤可以不追究為什麼蕭景瑜還活著,為什麼你會和他糾纏不清。隻要你以後不再提起他的名字,別在孤麵前提起他,孤可以放過他。”
算是妥協。
以青禾對蕭景靈的了解,這算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妥協。
他是皇後娘娘的孩子,自小殊榮長大,捧在帝後掌心裏頭,唯一吃過的虧就是蕭景瑜給他的。
能說出放過蕭景瑜這種話,可以說是很大的讓步。
青禾不知道他的用意,但身為蕭景靈從前的暗衛,如今像是太子府上的一個妾室,這樣被他圈在懷裏,實在是別扭。
“殿下,屬下和四……和蕭景瑜根本沒有什麼,你放不放過他,與我沒什麼關係。不過殿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從蕭景靈以這種姿勢拘謹著自己,青禾就不敢動彈一下,渾身都透著難受。
蕭景靈卻不動,哪怕最後青禾不耐煩地推了他一下。
他聞著青禾身上的味道,壓抑住自己心上的怒意,心安不少之後才輕笑了一聲:“青禾,看來這段時間,你真的是跟著蕭景瑜在外麵學壞了。”
“我……”
蕭景靈輕歎了一口氣,透著無奈:“都學會騙孤了。”
他繞著青禾的頭發,也不知道話是在說給青禾聽,還是講給自己聽。
宛如瘋魔。
“沒關係,你要恨孤,便恨著吧。哪怕恨著孤,也總比你不在孤身邊的時候要好。”
一句話,讓青禾喉嚨裏所有的話全都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