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是賒來的吧？這些日子苦了你們了，等天氣好些，我親自上門多謝林大夫。”
她又對三個孩子說：“上來吧，外頭冷，就在這暖暖。”
顧姣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薑梨，見薑梨神情溫柔，就拉著顧圓爬上炕。炕上暖和，顧姣和顧圓都喜歡呆在上麵。
顧晉對薑梨說：“我去把這碗洗了。”
隨後就出去了。
顧姣看著薑梨，想要找些話來說說，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姣今天一睜眼，習慣性地摸了摸顧圓的屁股，看看顧圓有沒有尿床。
很好，尿了。
顧姣又摸了一下顧圓蓋的被子和底下墊的草席有沒有濕。
被子沒有濕，但是席子濕了。顧圓總愛尿床，以前在自己房間尿了就算了，現在在娘親的房間也還尿床。一頓打怕是躲不過了。
顧圓被他姐姐推來推去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小手揉著眼睛，大大大眼睛裏滿是疑惑。
顧姣想找顧晉，顧晉這麼聰明，肯定有法子的。隻是，昨天哥哥出去了，也不知道回來沒有。
顧姣往右邊的床位看過去，顧晉正睡著。睡得很沉。
顧姣欣喜，哥哥回來了！
顧姣過去推醒顧晉，顧晉睡眼惺忪地看著她。
顧姣對著顧圓的屁股指了指，示意她大哥說，三娃又尿床了。
大娃起來，穿好衣服，去他們以前住的房間拿出一條褲子，替三娃換上。
又指揮著顧姣將被子掀起，免得顧圓的童子尿將被子給弄濕了。
弄完一切以後，顧圓窩在大娃睡的地方，繼續睡。
而顧姣則是皺著小臉，看向顧晉。
顧晉將昨天的事情都告訴顧姣，省去兩人回來時說的話，又對妹妹說：“別怕，娘親以後都不會打我們的。”
顧姣對顧圓很是信任。
“哥哥，昨天真的是娘親帶你回來的嗎？”顧姣悄悄地問顧晉。
顧晉點了點頭，然後對妹妹說：“她不一樣了。”
顧姣也一副認同的樣子。然後就將弟弟的濕褲子拿出去洗了。
水很冷，但顧姣沒有以前的害怕感覺，她覺得，娘親以後是不會再打他們的，他們會成為有娘親疼的小孩。
四五歲的小娃娃搖頭晃腦的，將弟弟的褲子洗幹淨，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
洗完褲子後發現三娃都醒了，娘親還沒有醒，睡著睡著哭了，還發熱。顧姣有感覺到一點慌張。她娘親就是因為睡了好長一個覺，醒來後才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娘親，這……這不會睡著睡著，醒來後，又變回以前那個娘親了吧？
她，還是比較喜歡昨天的娘親，昨天的娘親，很好。以前的娘親，不好。
別看顧姣一個小小的四歲小孩，孰好孰壞，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娘親醒了，顧姣也是鼓足了勇氣，才敢去和薑梨親近。
顧姣對薑梨說：“娘親，我看見你哭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們會陪著你的，以後一會孝敬你的。”
薑梨拍了拍顧姣的背，聲音溫柔：“我知道，我也會陪著你們的。”從此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家人了。雖然她沒有當過母親，但她會盡力去把他們帶大，不讓別人欺負他們的。